事事休(1 / 1)

“好,我現在就去靈隱山找。”說話間奕宸已衝出門外,牽了馬側身一躍而起,翻身上馬,已揚鞭朝靈隱寺路方奔去。任由世邀在後麵叫喊,被他狠狠一鞭抽在馬上打的七零八落,消失在夜色之中。他走的是那麼急,那麼快。

這麼多年了,縱是歡笑、縱是淒涼,他始終跟隨著她,不離不棄。寄悠館,靜心小湖他們許諾相互陪伴。可如今,回眸而去,卻隻剩下的是滿目蕭條、徹骨冰涼……刹時莫名的打了個寒戰,全身冰涼,恍惚如入虛無夢中。

夜色漸濃,露華深重,靈隱山隻有濃密的的林木影影綽綽,他終是沒有尋找到她的影子。落雪無痕,幾許相思愁。

前塵往事翻湧而來,他忽然目光竟而透出迷惘想道,琳若說過:可是你真的以為你有機會跟她白頭到老嗎?開始他以為是因為那塊龍鳳玉佩,現在細細思索,卻沒有這麼簡單。

天空漸漸湧現少許白晝,他離開靈隱山隻奔皇宮。

山腳下已有世邀派來的馬車等候。他伏在馬車上小睡一會,不知睡了多久,他看見瑾顏向他一搖三晃的走來,一身白色素衣小髻,出塵幽逸,晃若雲中仙子降臨人間。

他想快步走上,將她緊緊攬住。卻發現,她的胸口有一柄匕首深深刺了進去,全身均是淋漓鮮血!瑾顏朝她淡淡一笑,戚楚悠遠,似是籠著幾分仙境般的朦朧,如夢似幻,漸漸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適耀正在南書房中看折子。忽聽有人來報:阮副統領和寧王世子求見。並沒有在意,隻是隨口說了句“傳”語調異常平靜,可言語裏還是不可避免地稍微透露出一絲的惱火之氣來。

適耀微微抬了抬頭,見隻有他們倆人,不由低頭長歎了一聲,“奕宸,安親王與各國接觸密切,昨日朝堂之上公然拒絕了朕要攻打北邊入侵的梁國勢力,主張朕下嫁公主施已懷柔政策,今日又敢公然告病在家不上早朝了,當真欺我朝中無人不成。”

“皇上,臣等有事請求,請皇上準許。”兩人跪倒在地,注目適耀,語言急促的說道,雙眸之間似乎是焦急不安。

適耀眼露疑惑之色,不由想起昨日之事,見寧世邀也在其中,以為他倆同來是為了婚事,不由揮手清退了殿內其他人等,抬起頭露出捉挾的笑容道:“你們也不用求了,世邀你來的正好,朕正想做個媒人,你看這阮統領做你的妹夫,你覺得意下如何。”

“皇上,涵若她們失蹤了。”寧世邀定定的打斷他的話,麵色躊躇不安,急道。

適耀聽完很是驚異,眸中精光一閃:“怎麼會事,好好的學士府還會讓人丟了不成,可是她沒事藏起來逗你們玩的。”隨後邁下殿外,補充道:“可有派人細細查找。”

“不是的,涵若二天前去靈隱寺上香,至今不見行影,郡主昨日去尋她也一夜未歸。”奕宸這時完全亂了方向,全然不顧這是君王麵前,完全失去了禮數。

適耀人一下子就僵住了,疾步向前,緊緊地咬著牙從地上拉起奕宸,扼住他的衣領狂嘯道:“你說什麼,你給朕細細說明白。為什麼你們二個不去找,讓她去找,你是怎麼保護她的.”

“臣派人找過了,整個京城完全沒有半點消息。奕宸昨晚去靈隱山找了一夜,也沒有絲毫收獲,所以不得已才來麻煩皇上。”世邀跪到在地,傷心欲絕.

適耀目不轉睛看到奕宸任由自己扼住他的衣領,一動也不動,決堤的眼淚如江河樣從那雙眼中洶湧而出,心中痛感,愈來愈強,雙手手緩緩垂下慢慢的輕開他,喃喃自語。

事到如今,說什麼都已太晚,找人才是真。

皇上就是皇上,一陣發泄後馬上就收起情緒,很快恢複了理智和思考,向外叫道“秦福!速速傳旨下去,全國之內尋找慕容涵若和其貼身宮女的下落。記得飛信傳書給各邊關將帥,取消所有通關玉牒,凡出關人等都得細細搜查。”秦福正要下去傳旨,適耀叫住他。

“隨便派個車,去寧王府接瑾顏群主入宮,對外稱郡主身體不適,因恐無人照看,太後特接入宮中調養,派禁軍守住沁雪閣,就說郡主調養其間不得任何人打擾。”思索片刻適耀隨即補充道。

“皇上,你這是為何!二人都丟了,你為何隻派人尋找涵若,對她隻字不提,縱然她千錯萬錯,也隻是無心之過啊!”奕宸驚訝之後,心中忿恨難平,激動的大吼著。他不管,不管什麼皇上,不管什麼禮數,他隻知道她丟了,他找不到她了,理智,穩重,功名都一邊去吧!沒有她,要這些又有何用。此刻,天下之間縱然是誰,全被她擋在身後,他隻要她,他隻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