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宣穿越過來,當然沒有父母高堂,隻能捏造了一個來曆,說自己是榆林城商人之子,少年時上過私塾,沒有功名在身,因為榆林城鎮守太監貪圖劉家富貴,為了侵奪財物,將劉家弄得家破人亡。
對於劉宣的來曆,李昭雲沒有深究,畢竟劉宣現在也是流民逃犯,身上有不少人命,與李昭雲的處境幾乎一模一樣了。
劉宣等人都在荒山野嶺,形勢又非常複雜嚴峻,自然不會過多講究理法,劉宣與李昭雲兩人商議了一番,就將親事定了下來,兩人商定,隻要環境穩定下來,就先定親。
劉宣與李昭雲商定了親事,關係自然更加親密,兩人以翁婿相稱,也沒有一點尷尬。
見那群流民還跟在後麵,哪怕是受傷的幾位青壯流民,都被親族老弱抬著,遠遠的吊在人群後麵。
劉宣騎上戰馬,輕輕踢著馬腹,一路小跑的進入這夥流民前麵,李旭升害怕劉宣有危險,於是搭上弓箭,騎著戰馬,護衛在劉宣身前。
劉宣清了清嗓子,高聲喊道:“對麵的鄉親,有沒有主事之人,還請上前相見,不知為何跟著我們,如果再不答話,休怪我們不念鄉土之情。”
遠處的流民見李旭升張弓搭箭,他們都見識過李旭升精準過人的箭法,頓時不敢上前。
劉宣遠遠地看見流民群中一陣商議,七八個流民離開了大隊,向劉宣一行走了過來。
劉宣見這七八人有青壯,也有老人,身上又沒帶武器,應該不是心懷歹念,心中頓時放心了不少。
劉宣騎馬上前,走到這夥流民麵前,開口說道:“雖然你們剛才心懷不軌,但是在下顧及鄉土之誼,才沒有痛下殺手,這並不是在下有什麼婦人之仁,這一點希望你們仔細考慮清楚。”
“你們一路相隨,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到底意欲何為?”
這夥兒流民唯唯諾諾,最後還是一位老人開口說道:“這位好漢,因為大家夥的糧食昨夜已經吃完,實在是活不下去,見壯士騾馬之上馱著不少糧食,特地想要乞討一點。”
劉宣臉色一怒,開口大罵:“莫非你等以為在下是傻瓜不成,你們每年向朝廷官府交稅,自然應該等候朝廷救濟,現在這時節,糧食遠比人命重要,如果隻是因為這事,大家還是速速回去吧,如果還要尾隨,休怪在下心狠手辣。”
老者見劉宣已經不耐煩,連忙跪下苦苦的哀求劉宣,見劉宣不為所動,居然連續的磕頭哀求,老者也許是用力過猛,居然碰破了頭皮,鮮血留下一臉。
劉宣見火候已經差不多了,再加上心中不忍,於是跳下戰馬,撕下了一片衣襟,為老者將傷口包紮,才開口說道:“糧食是絕對不會白給的,看來大家手中也不會有銀子。”
“好讓大家知道,在下本來就是山間盜匪,最近因為連續與官軍交戰,損失了不少人手,如果大家夥願意落草為寇,在下自然願意管一頓飯。”
這夥流民麵麵相覷,一時間都有些不知所措,畢竟即使成為流民,但是在官府眼中還是民,如果落草為寇,那就成為匪了,更會累及親族,禍及後代。
劉宣見這夥流民還在猶豫不決,決定在加一加火,開口說道:“在下也是見大夥兒非常可憐,拖家帶口生存不易,才動了惻隱之情,現在盜匪成群,流民遍地,隻要手中有糧,到處都是青壯,在下何苦為你們這些老弱婦孺浪費糧食。”
“你們大夥兒也要早做決定,在下隻等一刻鍾,如果沒有人願意入夥,就請早日離開,言盡於此,還請大家早日考慮,不要再做無畏的糾纏。”
劉宣站在原地,見這幾個流民慢慢走回了人群,居然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到了一刻鍾時間,眼見還沒有流民上前,劉宣也不願意等候,正要策馬離去。
隻見一大群流民慢慢走了上來,這夥流民大約有八九十人,青壯年還不到一半,隻見一位領頭的青壯大漢開口問道:“如果我們入夥,能不能吃上飽飯。”
劉宣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今日大家入夥,我還能做主讓大家吃一頓飽飯,但是今日之後,我們的糧食還不算很多,肯定不能敞開肚皮大吃大喝,不過有我劉宣一口吃的,也有大夥一口,如果大夥兒挨餓,那麼我也一定挨餓。”
見劉宣話語真誠,不拿假話騙人,為首的青年壯漢大聲叫道:“為了這一頓飽飯,我趙魯也情願落草為寇,將這條爛命賣給頭領。”
這一夥流民,共有九十一人,除了三十多個不願意落草的流民,大部分流民都願意加入劉宣的隊伍,哪怕被羽箭射傷的三四人,也幾乎拖家帶口的落草為匪。
劉宣取出一張白紙,硯好了墨汁,寫下了一封投名狀,裏麵盡是一些辱罵明朝皇帝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