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聖門的女人們在關鍵時刻還蠻能拎清孰輕孰重的。立刻有兩三名女子出列。

“屬下們前去看看。”

少年道:“探一下便可,不必交手。”

那幾名女子抬眼看了看少年,再垂下眼簾,稍年長的一位道:“屬下遵命,謝君上關懷。”

魯禾踴躍道:“小的也去!”

少年瞥都沒瞥他一眼,稍一揮衣袖,魯禾頓時撲倒在地。

少年看向杜小曼:“我隻是打暈了他,免得他礙事。”

杜小曼鬆了一口氣,點點頭。

A版冷眼站在一旁,她一開始洶洶而來的優勢已被削得差不多了,但渾身的傲然依然不減,讓杜小曼有些佩服。

那些跟著A版質疑月君的女子現在都安靜如雕塑,杜小曼想,如果自己是其中的一位,再容易被洗腦,此時也要考慮一下是不是站錯了邊。

就剛才的兩三下交鋒,咄咄逼人的A版和少年根本不是一個段數。杜小曼根據最近的觀察總結,少年身為月君雖然把控全局,派人緊盯A版,但是扮皇帝處理政務的主要任務還是由A版來負責。

被人打到皇宮門口,A版肯定責任最大,並且這個局麵還是因她逼宮月君被人趁機鑽了空子所造成的。

分內事做不好,光琢磨著□□找事窩裏鬥的A版VS即便被手下反水仍寬宏大量著眼大局隻關注敵我矛盾的月君。哪個領導值得跟,顯而易見。

偌大的寢殿內,靜默如墳墓,氣氛很尷尬。

A版一揚嘴角:“朕還是先去更衣罷。”往那間暗室的方向走,晴照與兩名女子尾隨其後,另外幾名女子隻有一個微微抬頭看了一眼A版,又低下頭,剩下的都垂著眼簾,仍如雕像般站著。

咻咻咻——又幾聲的響哨破空連發。

有急急步履聲逼近,月聖門的女子們皆神色一凜。少年道:“可是黃欽?”

他的聲音已變成了皇帝的聲音,殿外跟著逼近門檻的腳步聲和跪倒時鎧甲的撞擊聲響起答話:“啟稟皇上,亂黨禍至宮牆,臣不及通報,唐突聖駕,望皇上恕罪。”

少年一閃身避到帷帳後:“造反到宮門外的,是哪些人?”

黃欽道:“回稟陛下,正是逆賊蘭璪一黨。” 少年神色一寒。

A版已從密室走出,換成皇帝的形容,立刻跟著喝道:“混賬!為什麼亂黨能直入京城到了朕的皇宮門外?!京城守軍何用?禁軍何用?京兆府何用?!”

黃欽在門外叩首:“皇上,臣僅可調動羽林營的中軍,虎賁與神機二營,俱在弘醒手中。京兆尹與亂賊乃同黨,正是臣布置的人換班時,京兆尹打開城門,讓反賊入內。”

少年與A版對視了一眼,A版再道:“那宮外現況如何?”

黃欽再叩首:“請皇上放心,逆賊乃烏合之眾,臣等便以命擋,絕不會讓他們入城門半步!”

A版冷冷開口:“拿命來擋,就能萬無一失了?羽林營的左右掖哨、京兆府的兵馬,兵部應都可調動。鄒曠手中,更有京兆府臨近兩郡兵馬的印符。章淙與他何在?”

黃欽道:“鄒老司馬身體有恙,今日本未在朝中,臣已疾派人去府中相告。可能令符已發。左右掖哨,恐怕已成逆賊之助。章尚書亦已發令調兵。”

A版語氣稍緩:“兵可能一時才調得過來,逆賊有多少人?”

黃欽道:“人數不少,不過請陛下放心,皇宮禁軍足以抵擋,眼下寧右相還正與賊首周旋,又可贏得些許時間。”

A版和少年的臉色都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