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幾天半夜探過。”
謝應玨抓著她的手稍稍用了些力氣,“你真的很魯莽,一個小姑娘家整天都在想些什麼,這些偏門的事情你全部門清。”
“我就是好奇嘛。”
“若是不改掉這個毛病,你早晚會因為你的好奇心害了自己。”
秦舒虞無話可說,她也知道好奇心害死貓,但是明知道有個秘密擺在你麵前,你怎麼可能無視它腳步不停的走過,那種感覺肯定不亞於被貓狠狠的抓在胸口撓一爪子般憋屈。
謝應玨也不開口,這丫頭不吃虧一次永遠不會長記性,他說不說其實沒多大用處。
兩人靜靜的走在荒涼的院落中,樹葉被風吹動沙沙作響,秦舒虞眯著眼睛也看不清楚周圍的景物,“當時住在這裏的袁氏是怎麼死的?”
“溺水。”
“確定是這個原因嗎,有句俗話說淹死會水的,古代女子一直呆在閨閣,肯定不會學泅水,她又怎麼會掉到水裏,而且姨娘身邊不是一直都跟著丫鬟的嗎?”
“她真實的死因當然不是溺水而亡,隻是……”謝應玨冷笑道,“那件事牽扯到母妃,他不敢深究,但是王府中很多人都相信母妃不會做那種事,隻有他懷疑了。”
被丈夫懷疑用心,是個女人都會生氣,所以王爺與王妃變成今天這樣,肯定不是一日之功。
“想不想去看看那個女人溺斃的地方。”
“那處水源早該幹涸了吧。”
謝應玨牽著她的手朝著目的地走去,“讓你看一下舊址足夠了。”
兩人慢悠悠的走著,模糊的影像中遠處的亭台樓閣看著就像是怪物一般,一點點的靠近那裏,總讓人有一種對方要找個偏僻地方毀屍滅跡的感覺,不等秦舒虞繼續胡思亂想,謝應玨停下步子,“就是這裏。”
秦舒虞看著下麵已經生出枯草的大坑,頭頂滑落三道黑線,“你當初跟我說過袁氏很受寵,我覺得一個身高這麼矮小的人能被你父王寵愛,她肯定有很了不起的本領。”
謝應玨揉著她的頭發,哭笑不得的咳了一聲,“你想到哪去了,袁氏身材高挑,從客觀角度看,她的確是個美人,雖然那個時候我還很小,但也知道美醜之分。”
“這麼淺的坑能被溺死,這人品也是絕了。”
“與人品有何關係?”謝應玨聽不懂她說的網絡用語。
秦舒虞聳聳肩,“我就是想不通這種站起來最多淹到胸口的水坑怎麼將人溺斃。”
“若是正常的時候自然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是若是那個人有夢行症呢。”
秦舒虞蹙眉,若是夢遊的話,自己做什麼事情確實不受控製,但是夢遊算不上一種病,壓力過大或者睡眠不足,睡前從事刺激性活動,酗酒以及更加嚴重的吸粉都可能導致夢遊,擱在古代就要換些誘因,比如被人下藥,“夢行症應該可以治愈吧。”
“她院中的丫鬟說她症狀並不嚴重,袁氏就沒有放在心裏,再說夜裏休息時,外間都有人守著,也不用擔心出事,隻是袁氏死的那天,剛好所有的下人都睡得特別沉。”
秦舒虞嘖嘖兩聲,“這明顯就是蓄謀,紅顏薄命啊。”
“對啊,可惜母妃那天剛好賞賜了袁氏幾壇桃花釀,她將其分給下人飲用了,其他的一切也就發生的順理成章。”
“所以那些下人晚上才會對所有事情不知不覺。”巧合連在一起就是注定了,“王妃當時或許也是被人利用了。”
謝應玨看著滿天繁星,“那又如何,父王不信任她,當時袁氏又極為得寵,母妃為證清白言明要嚴查,父王卻大手一揮說此事就此作罷,任何人不得再提,否則杖刑。”
秦舒虞默然無語,從她一個外人的角度看,王爺不信任王妃固然讓人煩悶,但是他又害怕事情真的牽扯到王妃,所以便徇私將事情不了了之,也是關心王妃的一種方式。
隻是方式好像用錯了,反而將對方越推越遠,然後那個真正下黑手的人大概在悄然自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