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葉玉卿和蘭韻都已經被說到無話可答了,在蘇奉問她們有何解釋時,葉玉卿仍然不予理會,由著蘭韻去應答。蘭韻也不辯駁,隻是懶懶道:“什麼話都被他們說完了,我們這不再解釋也是枉然。接著說吧!說我是怎麼殺了八方客棧之人的,說卿姐是怎麼殺了那六人的。接著說,啊!”
蘇奉見葉玉卿這邊的人被壓在了下風,暗中心喜,卻不敢顯露半點,他平靜地問梅香城:“梅小姐,你還有什麼證據,都吾上來吧!”
“是!”梅香城低頭應著,垂眸的瞬間,視線掃過悠哉地端著茶杯細細磨挲著邊沿,仿佛陷入了某種沉思的葉玉卿,她眼角飛快地劃過一道得意而陰狠的冷芒。
哼,賤人,你就裝吧!看你還能鎮定到何時。
梅香城敘述道:當日在天衣坊,香城被蘭掌櫃撞過之後沒多久,就感覺身上開始發癢。回到行宮沒多久,就發現自己身上開始出現許許多多惡心的蟲子,怎麼也無法清理幹淨。香城想起整天,隻近身接觸過蘭掌櫃,於是當晚便前去金陽堂找蘭掌櫃討取解藥。到的時候,卻發現蘭掌身穿夜行衣,飛簷而過。香城暗自尾隨,在經過八方客棧時被蘭掌櫃發現,接著二人就發生了衝突。香城原本自認武功更高一籌,但因為中了蘭掌櫃的毒,因此漸漸落於下風,顯遭不測。
無奈,香城隻好事先逃出八方客棧,也是到了第二天,香城才發現八方客棧發生了慘案。其實香城也不敢肯定,那些人是不是全是蘭掌櫃殺的,但我想問問蘭掌櫃,為何半夜不留在家裏,要身穿夜行衣到八方客棧去?
當然,是她引過去的。她知道金陽堂不好闖,而且各地都有分部,在那裏殺蘭韻稍留下一點蛛絲馬跡,都會後患無窮。所以,她才會用第一無襄的名字,把蘭韻引出金陽堂。她原本是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她,讓誰失蹤得無聲無息。誰知道,她帶了兩個小分隊親自出馬,都沒能殺了蘭韻不說,還被她下了那種惡心的毒。那一戰,可嘔死她了。
是她把蘭韻引過去的,不過,蘭韻敢說嗎?就算她敢說,別人會信嗎?她可沒有給她留下任何證據,隻是讓人經過她身邊時,不經意地說了句話而已。堂堂金陽堂的掌櫃,為了男人夜探客棧,嗬……
“蘭掌櫃,你為何半夜出現在八方客棧。對於梅姑娘的話,你有什麼要辯解的嗎?”蘇奉問蘭韻,蘭韻沒所謂地說道:“這樣跟你們說吧!這女人一張嘴巴賤得可以。她無憑無證,憑空口白話就敢說那六個死掉的證人,是卿卿姐安排好了故意汙蔑她的人,她們說的話都不能相信。在她的眼裏,即使是有證人作證,證人的話都不能相信,隻有她的話才是對的。就算她沒有證據,她的話也是對的,全世界都得聽她的。這種情況下,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我說得再多,也全都是在撒謊,我們所有的人都在撒謊串供,隻有她一個人的話是真的。她這麼誠實,那讓她接著說,有什麼想說的,一次性說完,我聽著。”
梅香城麵容隱隱一僵,但也不過片刻就恢複了自然,她冷笑道:“蘭掌櫃沒必要刻意誤導大家,這世間,自然還是要憑事實憑證據說話的。”
“我方才說了,至今為止,我也不能證明八方客棧的五十七人是蘭掌櫃所殺,隻不過她的嫌疑最大,我在懷疑她。可是,我已經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那六名證人,就是威武郡主所殺。”她說著,走過去揭開那放著證物的其中一個托盤的蓋子,道,“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香城始終不遺餘力地努力著。很快發現,那六人死於同一種凶器,那凶器厚約零點三分,寬一寸,理應是一把與這把匕首非常類似的匕首,而且十分鋒利,削鐵如泥,入肉無聲,以至於那其中五人死後,她們的家人一直到早上才發現。若是香城沒有記錯的話,威武郡主隨身攜帶的匕首,似乎正好是同一個型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