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金花生前死後,先後有曾樸以她的一生經過寫了一部著名小說叫《孽海花》;另一部著名小說——吳趼人的《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裏,也曾提到她;樊樊山以她在八國聯軍侵華時與瓦德西的一段戀情為中心,撰寫了《彩雲曲》;劉半農和學生商鴻逵合作,親訪賽金花本人,晤談十多次,撰成《賽金花本事》;熊佛西、夏衍分別編有《賽金花》的劇本。著名畫家張大千為她作肖像畫,齊白石為她題寫墓碑。魯迅、林語堂、胡適、夏衍等人的文章中,也多次提到了她。
謝蝶仙與林紓:花界超級粉絲,想做教授夫人
林紓
林紓故居
林紓繪畫作品之一
林紓繪畫作品之二
林紓書法作品
謝蝶仙,19世紀後期晚清北京八大胡同名妓。
林紓(1852~1924),中國近代著名文學家、小說翻譯家。原名群玉、秉輝,字琴南,號畏廬、畏廬居士。因其住所周圍種植了許多楓樹,秋來紅葉爭妍,他取“楓落吳江冷”之意,又自號“冷紅生”。晚稱蠡叟、踐卓翁、六橋補柳翁、長安賣畫翁、春覺齋主人等。室名春覺齋、煙雲樓等。福建閩縣(今福州)人。
光緒八年(1882)舉人,後屢考進士不中,在北京任中學國文教員,再任京師大學堂(北京大學前身)講席。青年時代倡導進步,後政治思想保守,反對五四運動。但樂善好施,資助了許多留學生。工詩古文辭,以意譯外國名家小說見稱於時,複肆力於畫,有“狂生”之稱。晚年居北京,求者多以山水,而花鳥則不複作矣。從《巴黎茶花女遺事》開始,與人合作翻譯180餘部西洋小說,在中國是第一人,也是至今數量最多的一位。另外又自己著述40餘部,以及大量書畫和詩作。他的書齋被人戲稱為“造幣廠”,就因他的畫、他的書賣的多、出版的多,非常暢銷,掙錢多。
林紓屬於民國初年的文壇怪人之一,像辜鴻銘、劉師培、嚴複等人一樣,都是古古怪怪的,他也大概屬於這個類型。
林紓是翻譯西方文學作品到中國來的第一人,但他對外文可以說是幾近一竅不通,大部分譯著是與精通外文的王壽昌合作的,由王壽昌口述原意,他則以生花妙筆頃刻成章。如此這般,竟翻譯了180多部西方文學作品。特別是《巴黎茶花女遺事》一書出版後,風行一時,有情男女幾乎人手一冊,賺盡了不少癡情男女的眼淚,也紮紮實實地感動了京城八大胡同裏的名妓謝蝶仙。
謝蝶仙經常幻想:林紓的文筆如此纏綿悱惻、極盡多情,如果能得到他的輕憐蜜愛,那該會是怎樣的一種滋味呢?
就在謝蝶仙躍躍欲試、卻苦無管道可通的時侯,機會來了——林紓的妻子劉氏去世,老年喪妻,林紓整天窩在“蒼霞精舍”裏,唉聲歎氣的。劉氏生前貼身的侍婢,生得粗粗壯壯的,後來嫁給一個木匠師傅,經常有事沒事地回來走走。此刻見老主人頹唐的樣子,她屢屢勸他也不妨出去找些樂子,以調劑那淒愴的心情。
於是,這位北京大學德高望重的著名老教授,便也偶爾到那燈紅酒綠的煙花巷裏去找些麻醉藥,提提精神。那時,他並不知道這裏還有個謝蝶仙想念他老人家。他自己又愛麵子,在妓院中僅僅耳聽、眼看而已,並未真刀實彈地上陣;還自己寫詩表明心跡,詩曰:
背人小綰髻丫叉,隔著床幃六幅紗。
隱隱衣裳秦雲氣,水晶簾外望梨花。
那女婢把老主人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的木匠丈夫,作為一笑。恰巧,這位的丈夫在鬆花班修理門窗,午間休息的時侯,班中的紅妓謝蝶仙與他閑談,聽說他是林紓女婢的丈夫,便顯得格外殷勤,一會兒送茶,一會兒送煙,收工時還格外多給了些工錢。
木匠正自狐疑,謝蝶仙竟用湖色綢帕包著一個小食盒,遞到木匠手裏,並鄭重拜托他,務必要把食盒轉送給林紓。
當天夜裏,木匠便專程把食盒送到了林家。林紓打開食盒,隻見重重棉紙錦箋,包裹著4隻特大的柿餅,每隻均被咬過一口,齒痕曆曆,猶帶脂香。
木匠對林紓說:“蝶仙姑娘寄語先生,她仰慕您的才華已非一日,聽說鯤弦待續,意欲委身相侍,先送幾個柿餅表示一下意思。她請您屈駕前往一會,也好當麵傾訴衷腸。”
林紓想到自己年近花甲,而謝蝶仙尚在妙齡,一個是日薄西山,一個是旭日東升,大大不妥,便對丫姑爺說:“果真如此,盛情著實使人感動不已。不過,紅粉固然情多,怎奈青衫命薄,美人之貽,我是無福消受的。”把4個柿餅重新包好,退了回去。
當年在北京八大胡同像樣的妓班中,繁文縟節的規矩特多。每當季節轉換的時候,循例以時新佳果饋送恩客,以博得受之者的歡心。
過了些日子,正值楓紅菊黃魚肥的時侯,謝蝶仙又特地托人給林紓送來時鮮鰣魚。林紓正好有友人在座,慫恿他煎了下酒。酒闌客去,空齋淒清,微醺之際,最易動情。林教頭當夜左思右想,理智與情感反複交戰,晨雞報曉,終於做成了決定,大聲對自己說:“鰣魚多刺,不好招惹。一縷情絲,也許會成為自縛之繭。風塵之中不乏俠女,但若為良婦,並非易事!”
林紓對謝蝶仙的那一片癡情,竟三番五次地拒絕。謝蝶仙難免口出怨言道:“林紓的詩文小說,無不情意纏綿;輪到他本人有所施展時,何以如此不具水準?”
這話很快傳到林紓的耳朵中,他無可奈何地說:“我已老邁,早已看談兒女私情,哪還有依紅偎翠的念頭!”並寫了一首詩送給謝蝶仙:
不留夙孽累兒孫,不向情田種愛根。
綺語早除名士習,畫樓寧負美人恩。
謝蝶仙願嫁林紓的消息,很快地便傳揚開來;雖然沒有成為事實,卻使謝蝶仙聲名鵲起。許多走馬章台的富商巨賈,有心附庸風雅,便一窩蜂地都來到鬆花班,指名道姓要謝蝶仙陪客,以爭睹她的風采。謝蝶仙不勝其煩,竟一氣之下答應了一位茶商的婚約,雙雙款段出京遠走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