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慶天酒似是醒了,沉了口氣道:“不行,你快去跟屏兒說,讓連城安排船隻把我送走。南方革命勢力大,我才做不得簷下人。我要去天津!我要去北京!我要見太後,我要見皇上——”

郭氏看著他,苦口婆心,搖他的胳膊,“老爺!醒醒吧!全中國都成了革命黨的了!你再喊,小心革命黨把你抓起來拖出去砍頭示眾!”

白慶天一時滯了聲。

郭氏見狀,又指著他的辮子說,“還有它,我看你還是剪了算了!”

白慶天趕緊把自己的辮子攥緊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我不剪!”

朦朦朧朧中,有一個微涼的身體鑽進了被窩,緊貼著白錦屏的身子,背後乍來的涼意讓她微微瑟縮,但很快它就散發出比她身上更溫熱的氣息,她不禁睜開眼睛,翻了身,半明半暗的帳幔中,有雙寒星般的眸子就在眼前。

“連城!”白錦屏輕叫出聲,又往前湊了湊,“我以為是娘呢。”

連城往前俯身,臉貼了她的臉頰,雖嗔著臉,眼裏卻有笑意,“嶽母跟你睡了兩天,再繼續下去,我可不答應了。”

堂堂連城竟和嶽母吃起醋來,白錦屏笑出聲。

連城抬頭看看她,“給他們買的宅子已經打理好了,這兩就能搬過去。”

白錦屏聽罷一怔,“這麼快?”

“他們在這兒住也是不習慣不方便,搬過去倒還自在些。”

白錦屏點了點頭,“憑你安排吧。”

連城微怔……難道她以為他在趕她父母走,生氣了?

他不由得俯近身問,“你怎麼了?突然不高興。”

“隻是乏了。”白錦屏看看他,閉了眼睛,“你也快睡吧,這兩天在書房那個矮榻上肯定睡的不好。”

連城原是想睡的,現在又不想了,更不想讓她就這樣睡去,他摟緊了她,在她鬢角的發間輕吻幾下,低低道:“錦屏,我不是趕他們的意思。嶽母在的這兩天你的精神好了很多,我巴不得她天天陪你,讓你早日康複。隻是他們初來府上,多有生疏不便……他們住的宅子我派人布置的舒適,離府裏也近,嶽母來往很方便……”

白錦屏明白這些,不是有句俗語叫“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麼?爹娘在連府就是吃穿住的再好,也是在別人的屋簷下,搬出去獨住雖也是連城置辦,但隻有他們兩個,會自在很多。

她輕嗯了一聲,把臉埋進了連城懷裏。

看著小貓似地蜷縮在懷裏的白錦屏,連城的心才放下,懷抱著她嬌軟的身子,他的身體漸漸熱了起來,但看到她沉靜入睡的臉龐,又不忍心吵醒她,思索半晌,閉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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