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緹縈詫異而不服，“現存零之封印者及其締結的祖神，分別是？”
“羋蝶零——雨蝶、哀沉笙——哀帝、天香——畫骨，以及魂神的傳承者水門秋雨，她日前不幸離世了。還有——嗯，沒有了。”
“忘川哪一年開疆立國？”
“千世封一百一十一年——正巧是我的本命年。”
“神九鼎有幾尊？”
“十二尊。”
蘇緹縈急了，自花衣袖裏掏出一張小紙條，“‘八卦甲子，神機鬼藏’出自哪本書？”
霧修緣對答如流，“道門三玄之一，周易的《陰符錄》。”
“儒家認為帝王的‘極求’是？”
“內聖，外王。”
“你，惹怒我了！”蘇緹縈把小紙條向上一拋。小紙條白芒一閃，碎如脆冰。
梁一琪訝異道：“夢神奇耶！”
霧修緣同樣詫異蘇緹縈進步神速，退一步架手防禦道：“你不是要考究我的見聞，應對異文試嗎？怎麼一下子跨到巔峰門試了？”
“今天的考究你算是勉強通過，昨天的還未！”
蘇緹縈伸出食指，凝冰畫圈。徹骨的冷以寒霧為形式竄出，幻化成一隻小白狐，撲向霧修緣。
小白狐冰清玉潔，靈動可愛。霧修緣躲不是擋不是，暗叫不妙。
“蘇師妹不可魯莽。”梁一琪青眉一蹙，插到兩人中間。一股奇異的夢神奇耶之力張開，小白狐蹦的碎了。
蘇緹縈悻悻收手，道：“一琪師姐，他總讓人生氣。”
梁一琪歎道：“你不是說要陪我去見峰印嗎？昨天耽擱了——還有，你忘記了麼，你要帶我去嚐嚐千燈鎮的菱角和涼草粉呢。”
“昨天不合時宜嘛。”蘇緹縈嘟囔道，轉對霧修緣，捏拳頭道：“你等著，下午再揍你。”
霧修緣撓撓頭，道：“下午我有事，不在。”
“什麼事？”蘇緹縈寒聲道：“不是去找虞小說吧？”
其實她內心興奮著呢。蘇味道管教嚴，以往十年無聊透頂，麵對霧修緣這種“新生事物”，蘇緹縈總忍不住出手“調教”——上一個遭殃的同門，是蘅蕪院耳祚言門下的錢兼益錢師弟。
“大事。”霧修緣巧妙地回答，“與虞小說無關。”
霧修緣學會敷衍了，蘇緹縈焉不知，生氣不肯問下去，轉身走開。
梁一琪跟著蘇緹縈走了兩步，停下遲疑地用花鞋輕蹭青草，低聲道：“霧師弟，問你一事。你了解‘千年恨血’嗎？”
“千年恨血？聞所未聞！”霧修緣微微一震，但以梁一琪的洞察力，她隻看到他的衣裳似被風吹了吹。
“真的沒有？”梁一琪失望地低下頭，視線隨著鞋尖左右搖移。
“你也想考究我？”霧修緣哈哈一笑，掩飾道：“不如問問蘇師妹。”
梁一琪摸摸肩膀，卻不回答，神情惘然地離開了。
“你與一琪師姐，真的不認識？”蘇緹縈站在橋邊，質問道。
霧修緣斷然否認道：“隻見過三次麵。”
“如果對一琪師姐有絲毫的非分之想，我絕不放過你！”蘇緹縈狐疑滿腹，但見梁一琪去遠了，趕緊跟上。她忽視了霧修緣話中的漏洞。
“我才沒這份心力。而且，你管得真寬！”霧修緣喃喃道，走到峰側望向一處，神色深沉。
那裏，是翠綠的一片。那裏，將來會有，桃花紛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