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德一副洗耳恭聽的神色。
“幫我找碧落，我要找到碧落！！”一一神色淒惶，袖中的指甲卻深深刺入掌心。
如果說她最恨的人，或許不是背信棄義的李元德，而是碧落，她曾經視為比生命更重要的好姐妹的碧落，將她和祁瀾彥推入萬劫不複的碧落。
在冷宮的這些年她無時不刻不在憎恨、自責中度過，恨她歹毒，責己無知。
她要找到碧落，她要好好撕開這好姐妹的美人皮。
李元德微微沉吟一下，便點頭，“好，你放心。”
一一微微勾唇，神色微微安心，順著李元德手上的力道，人慢慢躺了下來。
“你是不是覺得，祁國害的我家破人亡，我應該會去報仇？”一一垂下的眼簾中有一道嘲弄的冷光飛快的閃過，可是再抬眼立刻就被天真的眸光取代了。
李元德心頭暗驚，她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細細辨認，一一的臉上隻有虛弱，他笑自己過於緊張，隨即打消了猜忌。
“祁國害你至深，你難道不想報仇？”
“當然想，所以……你會幫我吧？”一一的聲音帶著一絲黯啞，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憔悴，她期待的眼底是窸窣的碎光卻讓她有一絲神秘的味道。
“我當然會幫你。”李元德輕輕地摸了摸一一的發絲，一一心裏卻雪亮，她太明白他所謂的幫隻有一種法子——用盡她的身體發膚，她更清楚他表麵的體貼之下有怎樣冷酷的一顆心。
他當年也幫了她，卻是把她送進了祁國皇城最紅的妓院裏，讓她學什麼身姿最誘人，怎麼樣的儀態最勾魂。
他當時的理由很簡單，她不過一介女流，隻能是從後院裏動手。單憑美色去事人，目的未必能達到，不夠聰明的話隻怕還會帶來麻煩。
她當時居然愚蠢的欣然接受了，甚至對他感恩戴德。直到一切已成定局之後，她才想明白，李元德口中的麻煩不過是在擔心她做得不好，白白浪費了他的一步好棋。
如果不是覺得她隻要稍加琢磨必會大放異彩，他根本不會大費周章地讓碧落代替她成為戰利品運到了祁國。
可笑她當時複仇心切，為求成功不惜一切代價，隻用了一年時間就成了皇城最勾人的花魁。
如果不是因為如此，她又怎麼會和她的瀾彥成為怨偶天成，如此的不幸。
這些事就如同深入骨髓的詛咒，讓她隻要微微一想就痛苦不堪，眼眶止不住發酸。。
一一意味深長地一笑，與其讓她被李元德擺布用盡最後一分價值，不如讓她這個棋子反客為主，當一回下棋的人，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這一世，她不要再做被人擺弄的人偶，再也不會放任自己的命運走向可悲的結局。
他當時的理由很簡單，她不過一介女流，隻能是從後院裏動手。單憑美色去事人，目的未必能達到，不夠聰明的話隻怕還會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