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 / 3)

久別的溫琅已經褪去了昔日的青澀,當他風塵仆仆的站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在他身上看到的更多是自信和坦然。

溫琅給我的擁抱簡潔而有力,我將頭輕輕靠在他肩膀上,說:“美人,歡迎回來!”一句美人,讓我們再次回到昔日的歡笑聲中,回到那些鮮衣怒馬的無拘時光裏。

溫琅回來的第一件事是讓我請他吃老北京炸醬麵,他幽幽的跟我抱怨:“天天吃西餐,簡直膩歪透了。”我笑嗬嗬的盯著他結實的胸脯,還是大力讚揚了西餐的營養性。

溫琅的接風宴設在市中心比較豪華的一家中餐廳,主營湘菜,我還叫了楊邑和顧安然師姐,畢竟她們跟溫琅都相熟,而且大家很久未見,權當一次小聚。溫琅還記得楊邑的老公,我以前的師兄,他也跟著喊師兄,兩位男士聊他們的國足,我們宿舍幾個人覺得無聊,就盯著楊邑的肚子瞧,我跟顧安然師姐甚至開賭猜裏麵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賭注是孩子出生後替對方包一個大紅包。一群人熱熱鬧鬧的吃火鍋,大家彷佛又回到了單純無拘的學生時代,

席間,顧安然去外麵接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隨口跟我說:“馮唐在外麵。”

溫琅低著頭吃我給他點的特色扯麵,聽到馮唐的名字,手裏的筷子就頓住了,抬頭看我說:“朋友嗎?既然師姐也認識,何不也請過來大家一起吃,熱鬧。”

我心虛的笑笑,跟他說:“咱吃咱的吧。”其實,我打心眼裏不願意馮唐跟溫琅見麵,雖然說不清為什麼,但總覺得溫琅於我是特別的一個存在,而馮唐,我雖然願意試著與他交往,但總還是隔了一層,不若溫琅那般親近。

晚餐吃到夜裏十一點多,溫琅就進住在餐廳對麵的賓館裏,楊邑和他家那位開車回家,順便送顧安然。我喝了些酒,腦子卻是清醒的很,還跟楊邑師姐強嘴說:“你們送我真的不順路,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就著漸涼的秋風,我撫著略嫌沉重的頭,在路口等出租車,卻瞄見一輛香檳色的沃爾沃停在旁邊,車窗裏探出的頭倒是熟悉,我喊了聲:“馮唐!”他卻不怎麼樂意的樣子,問我:“要不要搭我的順風車回去?”我點頭,還仗義的拍拍胸脯說:“若送我,我可以分擔油錢。”

馮唐啪一聲按上車窗,猛踩了下油門,就看那車噌一下竄出一大截,然後慢慢停下來,之後他才喊我:“梁雲舒,你是不是喝的多了點兒啊?”

事實證明,我的確喝多了。坐在馮唐車上,我居然扯著嗓子念《醜奴兒》,什麼:“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如今……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念完詩詞,我還特冷幽默的問他:“馮唐,你說,北大、清華,還有學院路上的高校,哪個學校排第一?”這是以前我跟常征討論過的話題,他堅持清華,我堅持北大,後來,真到了北京,才發現,清華北大統統靠邊站,因為很多小巴士的司機一路上都喊:“人大、黃莊……北大、清華。”後來,我跟常征提起明明是人大排在兩所學校前麵的啊,他在電話裏笑得十分沒有帥哥氣質。

一路上馮唐也不理我,隻認真的開他的車。當然,我跟馮唐說話,也並不是為了讓他回答什麼,隻是想到以前,覺得心裏滿滿的全是愁思。

到了我家樓下,他問我能不能自己上樓,我覺得他真是太紳士了,笑得有點兒幸災樂禍,強忍著頭暈,說:“能上樓,謝謝你送我回來。”馮唐的臉色終於從僵硬的笑容裏蘇醒,嚴厲的看著我說:“今天跟你一起吃飯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