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薩克博士以前在部隊服役時,曾接受過一種全體士兵都參加的智力測驗,他獲得了160分的高分。要知道,基地上從沒人見過這麼高的分數,而且標準值才是100分,於是艾薩克理所當然地被稱為天才。
眾口一詞的稱讚並沒有改變艾薩克的境遇,第二天,艾薩克仍是一名列兵,最高職務也不過是擔任夥食值勤員。
然而,實際上的問題是:智商高又意味著什麼呢?
舉個例子吧。過去有位汽車修理師,他不大可能在智商測驗中得到超過80分的成績。所以艾薩克總是想當然地認為自己比他聰明得多。然而,每當艾薩克的汽車出了毛病,艾薩克總是急急忙忙地去找他,焦急地注視著他檢查汽車的相應部位,對他的分析如聆神諭般洗耳恭聽——而他總是能把艾薩克的汽車修好。
那麼,如果讓這位修理師來主持智商測驗,結果就會表明艾薩克是一個笨蛋。而且艾薩克也真的會是一個笨蛋,如果不讓艾薩克使用從學院裏學習來的語言技巧,如果艾薩克不得不用雙手去做一些複雜而艱苦的工作……艾薩克幹得肯定很差勁。
再來談談艾薩克的汽車修理師吧。他有個習慣,每次見到艾薩克都愛說些笑話。有一次,他從引擎蓋下抬起頭來說:
“博士,有一個又聾又啞的人來到一家五金店買釘子,他把兩個手指頭並攏放在櫃台上,用另一隻手做了幾次錘擊動作,店員給他拿來一把錘子。他搖搖頭,指了指正在敲擊的那兩個手指頭,店員便給他拿來了釘子,他選出合適的釘子就走了。那麼,你昕好了,接著進來一個瞎子,他要買剪刀,你猜他是怎樣表示的呢?”
艾薩克舉起右手,用食指和中指做了幾次剪刀動作。修理師一看,開心地哈哈大笑起來,“啊!你這個笨蛋。他當然是用嘴巴說要剪刀呀。”接著他又頗為得意地說,“今天我用這個問題把所有的主顧都考了一下。”
“上當的人多嗎?”艾薩克急著問。
“不少。”他說,“但我事先就斷定你一定會上當。”
“那為什麼?”艾克不無詫異地問。
“因為你受的教育太多了,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知道你不會太聰明的。”
世界上受過高等教育、肩負光榮使命的人很多,可是,很多這樣的人因為缺乏機智與常識,竟然連在社會上立足謀生都很困難。
不久前,在澳大利亞的一個牧場中,人們看到有三個大學生在那裏打工。這三個人中,一個來自劍橋,一個來自牛津,還有一個是德國某名牌大學的畢業生。人們都非常驚異:居然讓大學生來看管家畜!他們在學校接受的教育是要做領導眾人的領袖,而現在卻在這裏“領導”羊群。牧場主人沒有知識,沒有文化,是個大老粗,對什麼書本、理論一竅不通,卻知道怎麼飼養牛羊。他雇傭的這些學生,雖然滿腹經綸,能說好幾門外語,可以討論深奧的政治經濟學理論,可是,要說掙錢卻不能和一個老大粗相比。他整天談論的隻是他的牛羊、他的牧場,眼界十分狹隘,但他卻能夠賺大錢,而那些大學生卻連謀生都很困難。
培根曾經說過:“讀書的目的不在它本身,而在於一種超乎書本之外的、隻有通過細心觀察才能夠獲得的處世智慧。”
所謂“紙上得來終覺淺”,就是這個道理。
書本和大學裏的文化教育確實可以使人提高,但這種文化常常是論理意義上的文化,它的獲得常常是以犧牲人的活力和個人意誌為代價的,僅僅有書本教育,會使人實際的技能得不到發展,最終這方麵的潛能會被扼殺。
與一個雖然沒有機會上大學卻在殘酷的生存競爭中熟知人情世故的文盲相比,那樣的學生顯然是要打敗仗。一個大學畢業生常常會不知道自己的真實分量,他往往生活在一個理想的王國裏,而這個王國實際是沒有那些人情世故的位置的。但我們所生活的這個真實世界,往往並不在意他擁有多少高深的理論和淵博的學識。時代的弄潮兒並不是那些滿腹經綸卻不通世故的人,而是那些能適應現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