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項之不敵,公所知也。漢祖唯智勝;項羽雖彊,終為所禽。嘉竊料之,紹有十敗,公有十勝,雖兵彊,無能為也。紹繁禮多儀,公體任自然,此道勝一也。紹以逆動,公奉順以率天下,此義勝二也。漢末政失於寬,紹以寬濟寬,故不懾,公糾之以猛,而上下知製,此治勝三也。紹外寬內忌,用人而疑之,所任唯親戚子弟,公外易簡而內機明,用人無疑,唯才所宜,不間遠近,此度勝四也。紹多謀少決,失在後事,公策得輒行,應變無窮,此謀勝五也。紹因累世之資,高議揖讓以收名譽,士之好言飾外者多歸之,公以至心待人,推誠而行,不為虛美,以儉率下,與有功者無所吝,士之忠正遠見而有實者皆願為用,此德勝六也。紹見人饑寒,恤念之形於顏色,其所不見,慮或不及也,所謂婦人之仁耳,公於目前小事,時有所忽,至於大事,與四海接,恩之所加,皆過其望,雖所不見,慮之所周,無不濟也,此仁勝七也。紹大臣爭權,讒言惑亂,公禦下以道,浸潤不行,此明勝八也。紹是非不可知,公所是進之以禮,所不是正之以法,此文勝九也。紹好為虛勢,不知兵要,公以少克眾,用兵如神,軍人恃之,敵人畏之,此武勝十也。”
顧清喬看著那個侃侃而談、智謀超群的男子,他的眼眸深邃清亮、信心十足,他的聲音朗朗動聽、流暢自如,這曆史上著名的十勝十敗論就這樣緩緩從他口中被說出,卻令人不覺心潮澎湃、熱血沸騰。
而曹操頭上還綁著敷藥的布帶,本是一臉擔憂,聞言後臉上最終煥發神采。半晌才緩緩開口道:“嘉之心意孤又何嚐不知。雖言過其實,也是為了振奮軍心、還我信心。孤自幼與那袁紹相知,他誌大才疏,膽略不足,刻薄寡恩,剛愎自用,兵多而指揮不明,將驕而政令不一,又怎會是我曹營眾人的對手!”
“好,我們就隨主公且去會會那袁紹。”分列一旁的許褚一立大刀,神采飛揚。眾將也跟著大喝。
曹操看著這一眾猛將名士,一把扯掉頭上的藥帶高聲道:“孤斷不負眾恩!”
良久,廳內激動的眾人才肯散去,曹操隻留下數人。
“主公,趁袁紹大軍未下,我們應趁早率兵入青州,牽製敵軍,鞏固右翼。”荀攸這才開口,眼中精明閃現。
“此言有理,隻是該派誰去當這個先鋒?”曹操沉思半晌。
剛剛激動的氛圍令顧清喬有些躍躍欲試,一看有個機會便興奮地開口道:“不如讓我去。我初投主公,正好將此戰作為首戰,以報主公知遇之恩。”
“不可。”荀彧立馬阻止道:“小喬你雖武藝高強,但是對敵經驗太少,況且對戰不如兒戲,若你失了首戰便亂了軍心,不妥。”
顧清喬笑著回道:“凡事總有第一次,我若總是不出戰又哪來的對敵經驗。”
郭嘉此刻卻也出了聲道:“主公,我有一個更合適的人選。”
“哦?”曹操本也不想將此大事交給初出茅廬的顧清喬,於是麵露喜色道:“是誰?”
“奉孝要舉薦的可是臧霸?”荀攸笑著問道,見郭嘉點了頭又道:“我也正有此意。臧霸曾是青州軍一個頭目,在青州還有著很大影響,若派他去,可省力不少。”
“好,就指派臧霸為主將。過幾日我們便回敖倉,屆時孤親率大軍進軍黎陽。”
看眾人一臉笑意,顧清喬鬱悶地開口:“那我呢?我做什麼?”
曹操這才想起她,眼帶笑意道:“小喬此次也想隨軍出征麼?”
嗯,顧清喬興奮地狂點頭。
“那好,你就隨侍我身邊,與許將軍共領兩百親兵護我主營周全。”曹操英氣的臉上綻現笑意,有佳人名正言順的相伴,又豈會不開心。
“是,小喬領命。”顧清喬笑吟吟地接過那代表近侍身份的腰牌,揣入懷內。在場眾人都已見識過顧清喬的身手,雖對她女子身份仍有顧忌,最終也不再有異議。
“小喬,你為何要執意出征,你可知道那戰場有多危險殘酷,你還是不要一時意氣了。”出了司空府,荀彧才又開始試圖說服顧清喬放棄出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