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鐵英的偵察情報,被敵情嚇得不輕,亂哄哄的出了一通自認為行得通的餿主意,見了團長和偵察科長的樣子,都齊刷刷的向鐵英看去。鐵英被看得不好意思起來,可大敵當前,不是他扭捏作態的時候,手摸短得可憐的頭發後,輕咳一聲,會場立馬就變得鴉雀無聲:“同誌們。。。。。。”時間不等人,鐵英也不客氣,直接就開始分析起來。
“敵人宿營地是按環形的一字長蛇陣布置,打頭;尾巴接應,打尾;腦殼接應,打中間;首尾相應。如果我們集中優勢兵力,要突破陣線不成問題,但無論如何都跑不過敵兩翼騎兵的合圍,到時候必定是場消耗戰,平原和敵騎兵作戰,後果可想而知。第二;如把部隊分散了繞過去,且不說被發現後會被敵人各個擊破,光時間就是大問題;光在這裏繞圈子,主力可沒有時間在前方哪個地方舒舒服服的等我們,何況又有誰能了解周邊的敵情呢?誰能保證不再撞進敵人的隱蔽集結的圈子裏去了?不可為之的事情也。即便以後衛兵團全部主力繞道過去,一旦被敵人發現,在開闊地和騎兵打運動戰,後果也可想而知。第三,隱蔽部隊後靜觀敵人之變。。。。。。”
說到這裏,他彈了一個響指,門簾掀處,“龍”提進一個人來,眾人看這人襯衣肩上的兩顆長條形銀質肩章,卻是國民黨中央軍的一個中尉。這人是鐵英前出偵察時隨便撈回來的,也活當他倒黴,鐵英摸進敵人一個帳篷時,本來是想捉一個連長什麼的,隻因這家夥是連長的拜把子兄弟,連長到營部聚眾賭博或開會去後獨自鑽進連長帳篷享受起來,不想被鐵英從被窩裏揪了出來,這家夥在遭到鐵英一陣生不如死的折磨後便得出一條寶貴的經驗:小便宜不是好撿的。
眾指揮員聽敵人這個騎兵團是要咬住紅軍主力,但其作戰對象卻是針對他們時,大都覺得不可思議,待聽說等後續的一個師到後便要設伏動手,驚得不知所措,暗興兩夜半天跑了兩、三百裏路,超出了敵人的判斷,要不敵人騎兵也不會隻有準備而沒有動作了,否則怕不早就被埋伏了。
從吃驚裏反應過來後,人的本能使眾指揮員又齊刷刷的向鐵英看。強者自強,人到危難之時自然是不會抓一隻小雞小貓做救命稻草的。
鐵英向團長和科長看:“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敵人既然已經瞄上了我們,我們就打”。
“整麼打”?迫不及待。
“避敵所長,擊其所短”,鐵英看了看表:
“現在四點剛過,趁敵人低估了我們的行軍速度,固原的一個師也最早中午才到,天沒有亮之前把敵人騎兵引進這條山穀,我們就能在幾個小時後解決戰鬥,趁敵人步兵師沒有到來之前遠走高飛”。
“怎麼引,誰去引”?這是團參謀長問的。
“我觀察過,這條山穀前寬後窄,成喇叭狀,極適合打埋伏,引敵人的任務由特勤隊完成,另外請團長在山穀口埋伏一個營,敵人靠攏後必須全力狙擊,確實不支時才向山穀裏撤退,敵人被打痛後又不知道山穀的地形必定放馬來追,到時全團出擊,必定擊垮敵人”。
“好,但牽引敵人的任務必須由偵查大隊完成,特勤隊沒有幾個能行動的人了”,這是偵查科長發的話。鐵英不爭,誰引敵人並不重要,關鍵是要把敵人引進來。重要的是第一時間要把隊伍想衝過去的意圖打得很明顯,讓敵人認為紅軍是被迫後退後才敢放馬來追。要完成這一任務,特勤隊人太少,偵查大隊無疑是最佳人選。但步兵要闖敵陣還要拖住敵人後撤,傷亡可想而知。鐵英緊緊的握了握科長的手:“我打前站,全部上馬吧”,科長還想爭論,不想前方突然響起了槍聲。
事情發生得突然,誰也不明就裏,鐵英向屋內大喊:“各就各位,不見敵人不可輕易出擊。”又向科長一擺頭:“走吧,我先去了”,隨即隻帶在身邊的“龍”和帳篷外“龍”的一個衛士翻身上馬,向黑暗中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