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和與朱慕雲出去巡行,看著雨越下越大,街上也沒幾個行人,他們目光一碰,露出一個默契的微笑。 . .太古街與長塘街交叉口有家“好相聚”茶樓,是他們巡行歇腳的專用場地。
坐在“好相聚”二樓東南角的包廂,打開兩邊的窗戶,長塘街和太古街盡收眼底。這段區域,正是他們的轄區。坐在這裏喝茶,不管兩條街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就能知曉。
點一壺碧螺春,叫一碟瓜子,兩人能坐到下班。現在這世道,茶樓的生意慘淡,能有閑暇來喝茶的人少之又少。再加上今是端午節,整個二樓,就隻有他們這一桌客人。
“你信不信,今搞不好是曾山玩的一個把戲。”賀清和接過朱慕雲遞過來的三炮台,貪婪的吸了一口後,突然語出驚人。他現在很煩,下午被曾山抓了個現行,肯定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就算是把戲,也是看不懂的把戲。”朱慕雲心中一下子掀起了驚濤駭浪,今的事情透著太多的古怪,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可總是抓不住。現在隻剩下一層窗戶紙,一旦捅破,就能豁然開朗。
朱慕雲的數學成績很好,喜歡推理,邏輯思維縝密。進入警察局後,在賀清和的熏陶下,在實踐中得到鍛煉。隻要事情覺得不對,總喜歡探明原因。今所有的事情,像演電影一樣,在他腦海中迅掠過,然後他一幀一幀的回放著,希望能從中找到突破口。
“任何把戲,總會有謎底揭開的那一,你信不信,今的謎底,很快就會揭曉。”賀清和,他已經猜到了曾山的想法,隻不過沒辦法證實。而且出來,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朱慕雲,都沒有好處。
“那就拭目以待吧。”朱慕雲沒有尋根究底,雖然他很好奇,但他很少主動問問題。
要做到這一點看似容易,其實很難。好奇害死貓,很多人隻要一好奇,總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作為普通人,或許沒什麼。但作為一名警察,很容易惹火燒身,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朱慕雲不管遇到什麼事,都喜歡悶在心裏琢磨。今的事情,他就捋了好幾次,但還沒有理清頭緒。可是有一點他很清楚,趙文華沒出事,那就是好事。但他心底突然冒出一個聲音:真是好事嗎?
下班後,朱慕雲去美味餐館買了兩份豬頭肉,還打了半斤酒。雖然下午的時候,最終還是因為玩忽職守背了個處分,可是他覺得這個處分背得值。沒有這個處分,何梁心裏肯定不舒服,以後不定什麼時候就一雙鞋扔過來了。對他來,處分不算什麼,隻要不扣薪水就好。
“我把華生叫回來。”三公子見到朱慕雲手裏提著一串粽子,還有一股直鑽入鼻孔的肉味,讓他狂吞口水。
每連吃飽飯都成問題,都不知道多久沒見過肉星了。而當他看清朱慕雲手中的酒瓶時,雙眼一下子變得特別明亮,像通個電的燈泡似的。自從RB人空襲古星後,他就沒嚐過酒滋味了。
華生年齡不大,十六七歲的樣子,看上去隻有十來歲。一家人也隻剩下他一個,差點在街上餓死。朱慕雲給了個饅頭,他就死心塌地的跟著朱慕雲了。
三公子一溜煙跑了出去,沒幾分鍾,就拉著一個乞丐狂奔回來了。華生個子不高,而且很瘦,被三公子拉著,像是牽著一隻猴子似的。雖然今下了一雨,可是華生身上卻沒淋濕。這子雖是乞丐,但精得跟猴一樣。
“哥。”華生看到朱慕雲,脆生生的喊了一聲後,目光馬上就被桌上的食物牢牢的粘住了。兩包豬頭肉,還有半瓶酒,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堆粽子,這些東西把他的魂都勾走了。
“先吃。”朱慕雲拿出兩個碗,給自己和三公子倒了點。麵對這樣的食物,他們不可能淡定。不管有什麼事情,現在也比不上吃飯大。
華生左手抓了個粽子,用蠻力剝掉粽葉,右手夾了兩塊豬頭肉,全部往嘴裏塞。聞到酒香,油淋淋的右手端起三公子身前的碗,一揚脖子就把酒灌進了喉嚨。
“咳咳……”華生一下子被嗆住。
“孩子喝什麼酒。”三公子一把將碗奪過來,在華生腦袋上敲了一下,笑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