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花(1 / 2)

似乎有什麼東西倒在門前,我遠遠的就看見了,馬車顛簸著,加上下雨的關係朦朧的讓我看不清。

當距離越來越近時,我看見是一個人倒在地上。

“籲——”我勒緊了韁繩,馬蹄差一點就踐踏在那女子身上。

鮮血染紅了她淺藍的衣裳,美妙的殘忍,像一朵開到荼靡花。

我心一驚,身後馬車裏傳來低沉的嗓音問著,為何突然停下,到了嗎?

我急忙撩起車簾,看見他雙手習慣性的環抱在胸前,狹長的眼睛一閉,張開時瞳孔也已進注視著我。

民間總說右將軍殺人如麻、冷酷無情,但我卻不知不覺的開始崇拜他,他殺的不過都是該死之人。

我記得從十二歲被賣進桔園的時候,我以為他根本不屑記住一個下人的名字,我與他對話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但他居然能夠記住我的名字,我知道,連下人的名字都能記得住的人,一定是一個有心之人。

“大人,有位女子倒在大門前,不知……”我這樣說著,用手指了指地上。

踩過去吧。我突然聽見這樣一句話,還以為是聽錯了。

側頭一看,馬車裏的另一側,那長相俊美的男子手掌撐著腦袋,仰臥在車內,麵無表情的說著:“踩過去吧,自古以來攔路的都不是什麼好人……對吧,杏將軍。”

你說的那都是土匪吧!我心裏這樣回應著他,卻不敢開口,這位以虐待人為遊戲的軍師大人,可不是好惹的。

我不準備這麼做,而是轉而看向右將大人,果然他不理會軍師的話,頭微微歪著,眼神瞥到車外。

“你去看看那女子的傷勢。”

我應答一聲,跳下馬車,靴子上濺到雨水,更多的像血跡。

蹲下身子,她臉色蒼白,但也掩蓋不了她的美貌,我將手伸到她的鼻尖,還有氣息。

看向四周的地上,恐怕是血流的太多了,才會昏倒的吧。

“大人,她還活著,隻是一時半會恐怕醒不過來。”

他撩起簾子從車上下來,緊皺著眉頭,走到我麵前。雨水打在他深綠的衣衫上,烏黑的發絲開始變得順滑起來,居高臨下的眼神看了看地上的女子。

我還未開口詢問,他便將她攔腰抱起,欲往園裏走。

“大人要將她帶回去嗎?”

我看著他的背影頓了頓,而後又繼續前行,“不然把她扔在門口,任由生死嗎?”

我轉身牽住馬兒,“咦?”撩開簾子卻發現軍師大人早就不在裏麵,轉過頭發現他已經站在右將大人身邊。

軍事大人是不會武功的,這是桔園裏人盡皆知的,但是他每次不經意發揮的‘功夫’總是讓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