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右將大人似乎是騰不出手來,轉頭見軍師完全沒有敲門的意識,隻好用腳踢門。
“阿呀呀,杏將軍你雖然立功無數,但也不能仗著位高權重強搶民女啊?”他抬著下巴說著,順手拂開她臉頰上粘著的發絲,看清她的容貌愣了愣。
他臉上露出笑容,“哦,是我誤會了,原來是杏將軍想金屋藏嬌啊……”
‘砰——’的一下,紅漆的門上凹進去一塊,右將大人終於轉頭向他吼著,“你說的都是一回事吧!”
他聳肩,就像在說‘你覺得呢?’,我雖然聽別的下人講起過,右將大人和軍師不合。原來他們不是不合,是根本無法溝通。
但是為什麼,軍師沒有跟著大將軍走,而是從很早以前就已經住在桔園裏。
我拉著馬兒向馬廄走去,卻看見大門已經開起來,隻有軍師一人站在門口,目不轉睛的看著右邊。
我好奇的轉回頭,除了一地的血跡,還有遠處一把顯眼的油紙傘,別無他物。
軍師雖依然麵無表情,但眼神卻深邃的似一把彎刀,圓滑而要人命。
我輕輕的搖著頭,不解的離去。到了馬廄才發現,本來纏在木樁上的喇叭花已經凋謝了,留下枯紅的花瓣垂在綠色的莖上,被雨水打得搖搖晃晃、千瘡百孔。
溫柔的撫摸馬兒的棕毛,為它添了些草料就回到後院。
剛剛換下蓑衣和鬥笠,就被敲門聲驚擾到。來人是黃鳶,跟自己一樣是從小被賣到桔園的。
她拉過我的手坐下,倒了一杯茶放在我麵前,“喝茶喝茶。”
見她殷勤的很,自然是有事而來,我裝模作樣的喝下,一副大老爺樣,“說吧小鳶子,你有什麼事啊。”
“瞧你!我能有什麼事……”她活生生憋下一口氣,扭過頭去又扭回來,“阿福,今天右將大人是不是帶來個女子回來?”
我點了點頭,就知道她要問此事,黃鳶對右將大人也是有種崇拜之情,但更多的是愛慕之意。
“那那,那女子美嗎?”她睜大眼睛,一臉期待的看著我。
“哦……”我回想著那女子的臉龐,漫不經心的回答她,“是美吧……”
我回過神來的時候,見黃鳶一臉失落的樣子,“肯定是美啊,連阿福都想得出神了……”
我沒有辦法安慰她,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那是一種……美到如同毒癮引人無法自拔。
還有那個在正對著桔園大門不遠的酒館裏,那個叼著煙杆的男人,至始至終都在看著吧。
奇怪的人,大雨天還出來喝酒。
我知道大雨不會無端的下,總該有些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