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膳食結構與西方比較】
我國目前的膳食結構以植物性食物為主,植物性食物占人體熱量來源的90%以上。膳食結構中,脂肪量偏低,且以植物油為主。 西方膳食結構與我國的相反,動物性食物所占比重很大,穀類與蔬菜等植物性食物的比重較小,食糖量較高,膳食纖維含量少。 從營養學角度對這兩種膳食結構進行優劣比較,可得出以下結論: 1.由於我國膳食結構以植物性食物為主,脂肪總攝入量偏低,所以冠心病、高脂血症、動脈粥樣硬化及乳癌的發病率遠比西方國家為低,結腸癌的發病率也比西方國家低。 2.我國膳食結構中的蛋白質主要為植物蛋白,其營養價值較動物蛋白低;動物性食物和豆類食品較少,因而鈣的攝入量低,同時鋅的攝入量也難滿足需要。這種膳食尤其不利於兒童和青少年的生長發育。而西方膳食則沒有這種缺點。
【一日三餐始自何時】
吃東西是生物維持生存的一個最基本條件,所以尋找食物一直是人們最重要的活動。但是一個社會的飲食習慣,頗受其所處的地理環境,所擁有的生產技術,以及所達到的文明程度等等因素的限製,不是完全可以依人們的主觀意願決定的。 農業未建立前,人們以采集捕獵為生。然而野獸的繁殖,植物的生長,都有一定的地域與季節限製,不能終年適時地滿足人們的需要。尤其是狩獵,並不能保證有所擒獲。可以想見那時的人們,捕得獵物時就大吃一頓。運氣不佳時,多日不能飽餐是常事。因此那時的社會,一天要吃幾餐都由不得自己決定。更不用談定時吃飯及吃些什麼東西了。
而且自然界的資源有限,越來越多的人口迫使人們改變生活的方式,不是單向地消費自然的資源,而是發展畜牧、農耕,利用資源再造資源。雖然農業是比較可以預期成果的生產方式,而且穀物也可以保存相當長久的時間,以應不時之需。但是根據研究,就是到了人們全年過定居的生活,農業發展的程度不錯時,還是有相當分量的食物必須取自野生植物和野獸。如果人們能夠完全依自己的意誌去決定一天吃幾餐,就表示人們能控製食物的供應,社會已進展到相當的程度,不必費心地到處尋找食物。如果能定時進食,更表示社會的規製已頗強化,人們的生活已有一定的規律。今日我們的社會有吃三餐的習慣,但是它到底有多長的曆史,相信是很多人有興趣知道的。
人們有沒有定時用餐的習慣,頗難於從出土的器物去推斷,而有待文獻的記載。一個從事采集或初級農業的社會,隻要略知季節就可以了。但對於一個組織嚴密的社會,就會重視節候對於工作效率的影響,而需要有更精細而明確的表示時間的措施。我們可以從此種時間的劃分,測知用餐的情形。 從商代到漢代,中國已有根據太陽在天空的位置,來表示白天某特定時間的習慣。這是有效而易行的辦法,也正好能解答我們的問題。對於一日時間的分段,有商一代雖遞有改變,幾個定點倒是不變的。例如,太陽剛從地平線升上來的時候叫“旦” 。次一階段叫“大采”,意即大放光明。接著是“大食”,即吃一頓豐盛的飯。然後是“日中”或“中日”,是太陽高懸天空的中午時候。接著是“昃”,太陽開始西下,照得人有斜長的影子。過後便是“小食”,吃簡單的飯。然後叫“暮”、“小采”或“昏”,表示光線已趨微弱。不久就是夕與夙,都是沒有陽光的夜晚了。
白天的分段,每段約2小時。從白天插入吃飯的時間而晚上沒有,可推知他們平時隻用兩餐飯。早上的“大食”約在7到9時,下午的“小食”約在3到5時之間。從命名可以看出早上的飯量多而豐富,下午的飯量少而簡單。 商代用餐的習慣反映了農業社會的生活方式。後來被用以表示清早的“晨”字,甲骨文便作雙手拿著蚌刀的樣子,表示拿蚌刀去除草是一清早就得從事工作。農業生產是商代的人們維生的主要方式。而且莊稼頗為耗費體力,需要好好吃一頓飯以補充一早耗去的精力。至於下午的飯。因為不久太陽就要西下,天地昏暗,無法再去田地工作,莫若早睡早起,故不必吃得多。這種早飯吃得多的習慣,是習見的農業社會現象。譬如,韓國人現在雖也一日吃三餐,但不久前還保存早餐最豐盛的習俗,故常見在早上請客吃飯。
《史記》殷本紀說商紂,“縣肉為林,使男女倮,相逐其間,為長夜之飲”。好像有吃晚飯的樣子。這應該是個別事件,商紂也因此蒙上荒淫無道的惡名。商代的人沒有吃晚飯的習慣也可以從另一個現象看出。如果一個社會普遍有夜間的活動,就應當有室內照明的專用器具。從考古的發掘,得知專用的燈具始自戰國時代。商代雖肯定已使用燃油照明,但隻限少數貴族,在有限的時機,臨時借用它種器物為之而已。所以,一般人們並沒有夜間活動的習慣。 春秋時代晚期以來,隨著牛耕鐵犁的廣泛使用,尤其是戰國時代鐵器的大量使用,生產力大大提高,整個社會的麵貌起了很大的變化。人們的生活內容漸漸豐富起來,開始有許多人從事非生產性的工作,富裕人家還經常有夜間的娛樂活動。而且,在一旁服侍的人員也不能不跟著滯留很晚。這時,便有必要增加一餐以補充體力的消耗。戰國時代專用燈具大量的出現,也許可以看作人們已經常吃三餐飯的反映。但最確實的證據,還得靠時間分段的名稱去判斷。 戰國時秦國民間使用的《日書》采用16時製,於昏與夜暮之間有“暮食”之時刻。而西漢初年的時間分段,早上的已改叫“早食”,午後的餐叫“晡時”或“下晡”。而晚上約10時叫“暮食”或“夜食”。不但明顯已用三餐,而且從新的名稱也暗示早上的飯可能不是最豐盛的了。 人們既然睡得遲,早上自然起得晚,早上工作的時間減短,飯量也相對會減少。當吃三餐的人數增多後,甚至用餐的時間也慢慢起相應的變化,與農民的生活習慣大有不同。不過到了唐代,從一個銀盒的題榜作“辰時食時、申時晡時”,知一般人早餐與午餐還是相隔8小時。早飯如果不吃得多,就不能支持那麼久。可知要到甚晚的時代,或甚至進入工商的社會,才能普遍改變早飯量最大的習慣。 以上從一天時間分段的名稱變化,以及專用燈具出現的時代推測,中國人吃三餐飯的習慣應該建立於戰國時代。
【食粥古今說】
粥在我國可謂源遠流長了。古時的粥與現在的概念不一樣,古時的粥是米熬成的,稠的叫NFEBC,稀的叫粥。粥的功用在古時可以歸納為三點,家貧食粥、荒年賑饑食粥、養生食粥。 粥是貧家的必食品,《紅樓夢》作者曹雪芹中晚年窮困潦倒,其詩有“舉家食粥酒長賒”的敘述。宋代大詩人秦觀也有詩道:“日典春衣非為酒,家貧食粥已多時。”據《宋史》記,範仲淹學習晝夜不息,冬天太疲倦了就用冷水洗臉;糧食不多了就吃粥度日。為什麼家貧食粥呢?在清人趙翼《簷曝雜記》中記有一首《粥詩》:“煮飯何如煮粥強,好同兒女熟商量。一升可作二升用,兩日堪為六日糧。有客隻須添水火,無錢不必問羹湯,莫言澹泊少滋味,澹泊之中滋味長,”這首詩道出了家貧食弼的“三昧”。
中國曆史上,凡遇荒年就有官家或大戶人家設粥場或粥棚,這種粥棚是專為救災而設的,由於災民多經常出亂子,如《宋史?富粥傳》中記,以前立粥場救災,災民聚集在城裏,互相傳播瘟疫,搶食粥又相互踐踏,還有的等待數日吃不到粥而餓死。 粥可以救災,同時也是養生佳品,在《禮記》中有:“仲秋之月養衰老,授幾杖行,糜粥飲食。”在清人著的《老老恒言》上載有各種粥方百種,適合患有各種疾病的老人食用,《戒庵老人漫筆》記有“神仙粥方”,治療流行感冒屢用屢驗。粥是一種很講究的食品,白居易在翰林院時,皇上賜防風粥,喝了一碗,口香七日。隨著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以前食粥為貧的觀念變了,並出現一些專門經營“粥”的飯店,用粥作為“藥膳”來調劑人的口味和身體,粥的作用的確不可小覷了。
【“隻將食粥致神仙”】
陸遊《食粥》詩雲:“世人個個學長年,不悟長年在目前,我是宛丘平易法,隻將食粥致神仙。”粥,是我國傳統日常飲食。粥的發明,在我國已有四五千年的漫長曆史。大約在先民能取火並能製造陶炊具之後便有粥。早在《周書》中就有黃帝“始烹(煮)穀為粥”的文字記載。周代還有“行糜粥於仲秋”之說。有人說粥是中國飲食文化的開篇之作。在經濟發達的唐宋之際,都市就開設了粥鋪,足見那時食粥之盛行。明代高濂的《飲饌食箋》“粥糜類”,載有粥88種;李時珍《本草綱目》收50多種;光緒年間黃雲鵠的“粥譜”,收粥達200多種。粥類品種之多,流行之盛,由此可見一斑。 陸遊詩中的“宛丘平易法”,即北宋文人張文潛寫的《粥記》中所闡述的食粥養生法:“每晨起,食粥一大碗。空腹胃虛,穀氣便作,所補不細,又極柔膩,與腔腑相得,最為飲食之良。”粥含有多種營養物質,被古人譽為“神仙粥”和“天下第一補人之物”。
在古代,人們常以仲秋為食粥時節,且多以粥哺養嬰幼兒,補益老弱病人。舊時的偏見總是把粥和“窮困”連在一起,其實大不盡然。晉代富豪、金穀園主石崇就曾“為客作豆粥”。宋代蘇東坡給他的朋友徐十二寫過一封信,力主他多吃八寶粥可以延年益壽。還指點了一些烹製方法。信中寫道:“君若知此味,則陸海八珍,皆可鄙厭……”看來,粥自有一番富貴氣象呢。 “老僧一身泉上住,……晨饑坐視山前粥”(蘇轍《鍾山》),有趣的是粥竟和僧結下了不解之緣。為了紀念佛祖釋迦牟尼成道之日——臘月八日,僧人均在這一天食臘八粥。但喝粥並不限於臘八,《盂蘭盆經》載:七月十五日,以百味飯食,安盂蘭盆中,施十萬僧眾。此處的百味飯食,即為雜以各色果品的粥。 宋代有些地方把粥製作成一種精美的工藝食品,自食之外,亦當禮物饋贈。莊綽記曰:“寧州……人家竟作白粥,於上以柿栗之類,染以眾色為花鳥象,更相送遺。”而配料講究,精細,可謂粥之上品者,則數當年孔府的細粥。此粥由“薏米仁、桂園、蓮子、百合、栗子、紅棗、紅豇豆、粳米”等文火熬成,粥麵上還放上“粥果”;作“粥果”頗費功夫,像山裏紅吧,就得把山裏紅刻成透空花籃狀放在粥麵上,是專為“內宅、十二府以及上供用”的(《孔府內宅軼事》)。
古代《粥譜》還載有藥粥及多種配方。藥粥以藥物和糯米、粳米等配伍熬得,用於食療。食用藥粥,在我國民間曆史悠久。長沙馬王堆出土的14種醫學方劑書中,就有記載服食青果米粥治療蛇咬傷;用加熱的石塊煮米內服治療肛門癢痛等。據考證,這批醫書約成書於春秋戰國時代,無疑,“火齊粥、青果粥”等藥粥方,是我國最早食用的藥粥方。我國最早的中醫專著《黃帝內經》,也有“藥以祛之,食以隨之”,“穀瓜果菜、食養盡之”的記載。而藥粥正是以藥治療,以粥扶正的一種食物治療方法。《內經》的這一論述,可說是藥粥療法最早的理論基礎。由此可見,遠在2000多年前,我國民間就將藥粥用來防病治病。有一首《粥療歌》介紹了粥療的好處和方法:“若要不失眠,煮粥添白蓮;要得皮膚好,米粥煮紅棗;氣短體虛弱,煮粥加山藥;治理血小板,花生衣煮飯;心虛氣不足,桂圓煨米粥;要治口臭症,荔枝能除根;清退高熱症,煮粥加蘆根;血壓高頭暈,胡蘿卜粥靈;要保肝功好,枸杞煮粥妙;口渴心煩躁,粥加獼猴桃;防治腳氣病,米糠煮粥飲;腸胃緩瀉症,胡桃米粥燉;頭昏多汗症,煮粥加薏仁;便秘補中氣,藕粥根相宜;夏令防中暑,荷葉同粥煮;若要雙目明,粥中加旱芹。”
食粥不但合乎衛生保健之道,而且還有節約之效。明代詩人張方賢寫過一首《煮粥詩》:“煮飯何如煮粥強,好同兒女細商量。一升可作二升用,兩日堪為六日糧。有客隻須添水火,無錢不必問羹湯。莫言淡泊少滋味,淡泊之中滋味長。”詩人從勤儉持家的角度,用同兒女敘家常的口吻,大講食粥的好處,入情入理,真切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