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煙是比水煙的流行還要早的一種吸咽方式,不用火點。不是吸入燃燒後的煙氣,而是用鼻直接嗅聞,最早也是起源於美洲的印第安人。清代著名書法家趙之謙是一位鼻煙愛好者,他寫過一本我國關於鼻煙的最早的專著《勇盧閑詰》,對鼻煙在我國流行初期的情況是這樣記述的: 鼻煙來自大西洋意大裏亞國。明萬曆九年,利瑪竇泛海入廣東,旅至京師,獻方物,始通中國。國人多服鼻煙,短衣數重,裏為小囊,藏鼻煙壺。至國朝雍正三年,其國教化王伯納第多貢獻方物,始有各色玻璃鼻煙壺,咖什倫(一種歐洲生產的深褐色而有金星的玻璃)鼻煙罐、各寶鼻煙壺、索鼻煙壺、瑪瑙鼻煙壺及鼻煙。 按上書所述,鼻煙是由傳教士利瑪竇在明萬曆九年(公元1581年)帶入我國。而見於官書的正式記載則在清雍正三年(公元1725年)。 王士在清康熙四十二——四十三年(公元1703——1704年)間所寫的《香祖筆記》,是目前所見到的文獻中最早明確記載鼻煙的著作,該書卷七說: 呂宋國所產煙草,本名淡巴菰,又名金絲薰。餘既詳之前卷,近京師又有製為鼻煙者,雲可明目,尤有避疫之功。以玻璃為瓶貯之,瓶之形象種種不一,顏色亦具紅紫黃白黑綠諸色,白如水晶,紅如火齊,極可愛玩。以象齒為匙,就鼻嗅之,還納於瓶。皆內府製造,民間亦或仿而為之,終不及。 也是在康熙年間,任內閣學士的汪灝在《隨鑾記恩》中說: 七月十五日,皇太子賜鼻煙一玻璃瓶,此煙草生海外章奇島(此說誤,清初所稱的章奇島即日本長崎),西洋人以香藥調治之,用瓶懸之帶,間以小指挑分許,嗅入兩鼻,最能去疫。

從上述兩種康熙年間的記載看來,鼻煙與鼻煙壺在康熙年間已在北京製造,則傳入我國之時當在明末。趙之謙關於是由利瑪竇在明萬曆年間傳入的說法,大致可信。不過,鼻煙初入我國時,可能是以譯音(如英語的Snuff)相稱,以後才以其特點稱為鼻煙的。《勇盧閑詰》載:“鼻煙,西洋語舊譯為布露輝盧,今英吉利語譯為科倫士拿乎,產自中土者為士拿乎,鼻煙盒則為士拿乎薄士。”張義澍的《士那補釋》也說:“西洋義大利亞諸部多產蔫草,國人碾而製之,曰布露輝盧,曰士那,又曰士那富。雍正三年,其國王貢獻方物,始名鼻煙(原注:魏源《海國圖誌》三十八,布露西亞產鼻煙;四十九,荷蘭產鼻煙)。”這裏所說要到雍正三年以後才稱之為鼻煙,是不準確的,隻能說在正式公文中,此時才見於記載。而在民間,康熙年間就已稱為鼻煙,上引《香祖筆記》和《隨鑾記恩》都已證明了這一點,隻是皇室還不是如此稱呼而已。《士那補釋》引《熙朝定案》載:“康熙二十三,聖駕南巡,汪儒望、畢嘉進獻方物。上命留西臘,賜白金。按,西臘蓋即士那之音轉。”這也證明了康熙年間皇室還不稱鼻煙,而是稱“士那”或“西臘”。 鼻煙的製作,要比旱煙、水煙細致,成本也高,使用者一般都是經濟條件較富有的人家。清人劉廷璣在《在園雜誌》卷三說: 更有鼻煙一種,以煙雜香物花露,研細末,嗅入鼻中,可以驅寒冷,治頭眩,開鼻塞,毋煩煙火。其品高逸,然不似煙草之廣且眾也。 陸耀《煙譜?好尚第四》也說: 別有所謂鼻煙者,屑葉為末,雜以花露,一器或值數十金,貴人饋遺以為重禮。置小瓶中,以匙取之入鼻,則嚏輒隨之。服久相習,亦可不嚏。有紅色者,玫瑰露所和也;也有綠色者,葡萄露所和也;也有白色者,梅花露所和也。所貯之瓶備極工巧,多用瑪瑙、玻璃、玳瑁或洋甕、金銀為之。

正因為鼻煙中加有一定的香料,有一定的“治頭眩、開鼻塞”的作用,故而吸鼻煙者往往作為藥用,用來對付不重的傷風感冒,這在《紅樓夢》中曾經有過形象的描繪。《紅樓夢》第五十二回是這樣寫的: 晴雯……仍是發燒、頭疼、鼻塞、聲重。次日,王太醫又來診視,另加減湯劑。雖然稍減了燒,仍是頭疼。寶玉使命麝月:“取鼻煙來,給他嗅些,痛打幾個噴嚏,就通了關竅。”麝月果真去取了一個金鑲雙扣金星玻璃的一個扁盒來,遞與寶玉。寶玉便揭開盒扇,裏麵有西洋琺琅的黃發赤身女子,兩肋又有肉翅,裏麵盛著些真正汪恰洋煙。睛雯隻顧看畫兒,寶玉道:“嗅些,走了氣就不好了。”

晴雯聽說,忙用指甲挑了些嗅入鼻中,不怎樣,便又多多挑了些嗅入。忽覺鼻中一股酸辣透入囟門,接連打了五六個噴嚏,眼淚鼻涕登時齊流。睛雯忙收盤子,笑道:“了不得,好爽快!拿紙來。”早有小丫頭子遞過一搭子細紙,晴雯便一張一張的拿來醒鼻子,寶玉問道:“如何?”晴雯笑道:“果覺通快些,隻是太陽穴還疼。”從這段描述可以看出,賈府所用的是進口的鼻煙。脂硯齋在注文中也說:“汪洽,西洋一等寶煙也。” 製造鼻煙的原料,一般都用曬晾煙(四川廣漢、什邡的毛煙,都江堰市的貓耳朵煙和鐵杆子煙,山東兗州的曬煙,過去都是我國製造鼻煙的著名原料),所用煙葉要完全去掉莖筋、曬幹之後碾碎、篩選,把煙葉完全碾為細末,再加入各種香料。所用香料除了《煙譜》所說的玫瑰露、葡萄露和梅花露之外,茉莉也是常用的香料,高級的鼻煙還要用麝香等名貴香料。當鼻煙拌製之後,不能立即吸用,而要密封貯藏,與名酒在製造之後都要在特製的容器之中貯藏老熟的情況十分相似。正如周繼煦《勇盧閑詰評語》所說:“鼻煙初成時,質未凝,氣尚流。散納蠟中,密栗無一痕,數十年後,氣斂質結。”“載煙之蠟,舊製極小,僅貯兩許。琢磨精巧,瑩過水晶,間塗以金,璀璨陸離。其式方、圓、三角、六角、八角,侈殊別,又有中分二格三格者。”周繼煦在《勇盧閑詰評語》中又補充說:“煙蠟(原注:或作納、刺)一合一隔至四隔者常也,五子九子者、中圓蠟、邊扁蠟以及十三太保者,皆貢品也。舊以小蠟為貴,近則大者多佳,至二、三斤不等。又有九斤、五斤者,亦貴品也。”這種蠟封,也是鼻煙的一種特殊的包裝盒。

由於鼻煙以蠟封作為包裝盒,故而在買賣時,可以以蠟為計算單位,一般情況下的一蠟大約有一斤。清代嘉、道年間人許宗彥寫過兩首吟詠鼻煙的小詩,一開始就寫出了這種特點:  (論蠟攜來市舶,海雲養就蠻煙。 聞道略如采茗,分別雨前火前。 疏快勝針風府,不嫌假道靈堅。 水玉玲瓏滿貯,提壺勸遍尊前。) 鼻煙在密閉的蠟封之中經過幾年乃至幾十年之後,待打開蠟封之時,顏色與形狀都發生變化,質量也就有明顯的高下之分。據上引《勇盧閑詰》與周繼煦《勇盧閑詰評語》所分的標準,從形狀看,上品呈粉狀,輕清細膩,稱為飛煙。下品呈顆粒狀,氣潤而凝,稱為豆煙。從顏色看,上品微黃中帶深綠色,時間長了還會呈紫色,其次是微黃中帶鴨頭綠色;下品則為紅色與黑色,都是因濕度過重而造成的。偶爾有呈白色的,極少見,也屬上品。如果從味道上分,大多是在濃烈的辛香之中稍有微酸。據張義澍《士那補釋》所載,關於鼻煙味道的品級,可以分為五等,南方人一股稱作膻、酸、苦、豆、焦,北方人一般稱作膻、酸、火果(huǐ悔)、豆、焦。其實是一致的,苦字可能是huǐ字的異寫,因為鼻煙一般是不會出現苦味的。 在使用鼻煙時,為了達到吸用的最佳效果,煙民們還積累了一些頗為實用的經驗。如《勇盧閑詰》所雲:“凡藏煙,佳質經久,微含燥氣,當即密置近體單衣一袋內,三曰必回原味,此經驗者。昔人善藏者,謂遇煙幹,則以新發綠豆芽一二莖插入即潤。此不宜南方卑濕之地,鼻選家當慎之。又凡置藥物皆宜近人,曰以佩帶裏衣,夜以密藏臥榻。蓋懷袖枕席間時得人氣,即煙壺瓷玉之屬,亦籍以涵泳精華,醞釀膏澤。萬物人為貴,惟精氣感物至神耳。”

鼻煙的用量很少,但價值很貴,均為富有之家享用,故而鼻煙的煙具極為講究。《士那補釋》載: 貯煙者謂之瓶,又謂之盒。載煙者謂之壺。取煙而注之壺者謂之漏。煙在壺,撥諸器而餉客者謂之疊。刺於瓶以別美惡者謂之挑。挑、漏、疊以象齒為之。挑製如箸,削其末為匙以受煙。 上述的鼻煙疊因為較鼻煙挑稍粗一點,又是以象牙為質料,故而不少文士還在上麵刻著精細的銘文。下麵,就是著名書法家趙之謙為友人所撰的幾則刻於鼻煙疊上的銘文:挹(yì義)彼注茲,能清元滓。以息相吹,天地一指。 服氣術,在此中,旁有解囊為壺公。 酒闌(lán蘭)茶罷,花南硯北,左顧右盼,口講指畫,善氣迎人,禦眾心寬,隨方囑員,平平安安。 目所視,手所指,一鼻孔出氣,亦複如是。 清代的官宦人家中,吸鼻煙的人不少。從一些資料看,清康熙帝、雍正帝、乾隆帝都曾接受過外國進貢的鼻煙與鼻煙壺,也會將鼻煙與鼻煙壺贈賜別人(包括安南國王和朝鮮國王)。據《勇盧閑詰》的董沛孟後序引《宣南隨筆》載,乾隆帝本人就吸用鼻煙,他所用的一個鼻煙壺上還刻有“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11字銘文。清代的文士還寫了不少吟詠鼻煙的詩詞,如謝有文的《詠鼻煙》詩:似煙仍非煙,厥草惟何草? 董從艾清,雜之薑桂燥。 蒲萄酒細調,薔薇露同扌壽。

一縷吹息微,九轉還丹草。) 著名文學家李調元還寫有一道題為《賦得鼻煙——答屏嶺陸文祖》的吟詠鼻煙的排律,對吸鼻煙有很詳細的描繪:  (煙乃口呼也,胡為鼻吸哉! 種傳洋舶至,販至海關來。 玉碾霏霏雪,珍盛小小。 玻璃含潤澤,琥珀映胚胎。)(Z〗倒瀉壺常側,分攜帕甫開。 每拈才一指,屢嗅帶千炱。 屏氣如無息,相吹似有埃。 為誰頻作嚏,不慣卻妨。 香霧何須豿,醺人絕勝醅。 驅寒無不害,辟瘴地消災。 貢品殊難得,多儀每走台。 達官腰例佩,對客讓交推。 老朽何需此,功名念早灰。 瓊琚愧難報,拙句出新裁。) 在清代文人筆下,描述最多的是鼻煙壺,而不是鼻煙。因為鼻煙壺不大,嬌小玲瓏,製作精美,質料講究,是一種令人喜愛的高級工藝品。早在康熙年間,王士在《香祖筆記》中就已有記載:“近京師又有製為鼻煙者,雲可明目,尤有辟疫之功,以玻璃為瓶貯之,瓶之形象種種不一,顏色亦具紅、紫、黃、白、黑、綠諸色,白如水晶,紅如火齊,極可愛玩。”趙之謙在《勇廬閑詰》中的形容是:“巧匠刻畫,遠過詹成,矩鑿所至,細入毫發,捫之有棱,龍鳳盤螭,魚雁花草,山川鼎彝,千名百種,淵乎精妙。”這些“極可愛玩”的鼻煙壺發展到清代中期,竟產生了風靡一時、朝野俱重的鼻煙壺熱。如《清稗類鈔?豪侈類?德曉峰蓄鼻煙壺》所說:“京中達官貴人皆嗜鼻煙,每於公眾宴會時,各出其所藏以相炫。其名有十三太保、小金花之別,年愈久則值愈昂。每瓶昂者至數百金。蓄之多者輒身佩數枚,曰易數次也。” 當鼻煙從海外傳來時,鼻煙是用蠟封大盒裝的,傳入的歐洲鼻煙壺很少。由於康熙帝喜好鼻煙和鼻煙壺,常用來饋贈國外使節和國內臣僚,國外使節與國內臣僚也往往以此向宮廷貢奉,使得不少高官富紳都起而仿效,相互贈送,這就大大刺激了鼻煙壺的生產。

最早傳入鼻煙的大城市是廣州,故而廣州最早成為製造鼻煙壺的中心,不久就有部分產品遠銷歐洲。康熙年間,專為皇室製造精美工藝品的清宮造辦處(俗稱禦廠)開始製造鼻煙壺,還從法國請來琺琅工匠傳授技藝,故而很快生產出各種高級鼻煙壺。上層社會的喜好,刺激了生產工藝的提高;生產工藝的提高,又再次激勵了上層社會的喜好。這樣,鼻煙壺逐漸從裝鼻煙的容器變成為一種極為精致的高級工藝品,選料愈來愈名貴,工藝愈來愈複雜,其欣賞價值大大超過其實用價值,甚至於成為達官貴人、紈衤誇子弟爭奇鬥勝、炫耀身價的奢侈品。有的人一曰一換,有的人按節氣乃至月日專門設計,有的人根據氣候變化而改換,有的把鼻煙壺等作鬥富的賭注。清代有位著名的京劇演員叫程長庚,他中年成名,是京中的京劇泰鬥,名聲愈來愈高,達官貴人如果要在府中唱堂會戲,無不以有程長庚到場為榮,以程長庚不到為憾。有一天,程到一位親王府唱堂會,親王知道程喜好鼻煙,就將府中所藏鼻煙壺全部拿出來分類展示,讓程品評,並對程說:“你如果不是到我府中唱戲,永遠也不可能見到這樣多名貴的鼻煙壺吧!”程長庚聽出這位親王對自己的輕蔑,就回敬說:“程某也喜愛鼻煙壺,家中小有所藏。王爺如果願意,請光臨寒舍,為程某指點品評如何?”親王一口答應,第二天就去到程家,程長庚將自己所收藏的鼻煙壺陳列於幾案之上,按質地分為若幹大類,每類少則數種,多則十幾種,五光十色,滿目琳琅。程長庚笑著對親王說:“請王爺比較比較,我的藏品與府上所藏高下如何?”親王自愧不如,一言不發而去(《清稗類鈔?豪侈類?程長庚與某王賽鼻煙》)。

在鼻煙壺愛好者愈來愈多、收藏鼻煙壺之風愈演愈烈的情況下,清末的北京還出現過展示比賽鼻煙壺的“亮壺會”,發起者是王長林,地點原來在前門外大柵欄的鼻煙店天蕙齋,後來移到前門外一個大茶館之中。每年農曆的四月初八,京中的的鼻煙壺收藏家就帶著自己的精品前來“亮壺”,相互品評,共議優劣,最後評定亮壺的魁首。最著名的壺魁是有一年由王長林展示的8隻帶“八”的青花夾紫壺,這八隻鼻煙壺的圖案是“八駿馬”、“八義圖”、“八仙過海”、“海八怪”、“燕京八景”、“八蠻獻寶”、“反八卦”、“北京之人八大怪”。京劇泰鬥譚鑫培等人都是“亮壺會”的常客。 鼻煙壺在富貴之家成為一種奢侈品,這是問題的一個方麵;可是從另一個方麵看,清代大量的精工製作的鼻煙壺的問世,也為我國的工藝美術史,乃至整個中國古代文化史都增添了絢麗的一頁。當代著名作家鄧友梅有一篇著名的小說《煙壺》,他是這樣評價鼻煙壺的:“別看這東西大不過把握,小則如拇指,裝不了酒,盛不得飯,可是它把玉石琢磨,金絲鑲嵌,雕漆、燒瓷、雕塑、繪畫、景泰藍、古月軒諸色工藝集於一身,成了中國工藝美術的一朵奇葩。”這種評價一點也不過分。 朱家氵晉的《工藝美術史料彙編》中引述了這樣一則清宮檔案中關於鼻煙壺的原始材料: 雍正八年三月初六日。據圓明園來帖內稱:郎中海望持進畫飛鳴食宿雁琺琅煙壺一對,呈進。奉旨,此鼻煙畫得甚好,燒造得亦甚好,畫此煙壺是何人?燒造是何人?欽此。海望隨奏:此鼻煙壺係譚榮畫的,煉琺琅料是鄧八格,還有太監幾名、匠役幾名,幫助辦理燒造。奉旨:賞給鄧八格銀20兩,譚榮20兩,其餘匠役人等,爾酌量每人賞給銀10兩。欽此。本日,用本庫銀賞鄧八格20兩,譚榮20兩,首領太監吳書、太監張景貴、喬玉,每人10兩。催總張自成、柏唐阿、李六十,每人10兩。胡保住、徐尚英、張進忠、王二格、陳得、鍍金匠王老格,每人5兩。記此。 就為一對鼻煙壺,竟由雍正帝兩次下旨,大行賞賜,並且在檔案上如此詳載。鼻煙壺在當時之受重視,今天的人是難以想象的。 鼻煙壺的製作原料,有瓷、料(即玻璃)、琺琅、呂種玉、石、瑪瑙、琥珀、珊瑚、水晶、象牙、犀角、玳瑁、硨磲(Chequ車渠)、雕漆、竹雕、椰雕、匏雕、根雕、木癭、牛角、螺鈿(即雲母鑲嵌)。而且,瓷器製成了白瓷、青花、鬥彩、粉彩、釉裏紅等品種,料器製成了金星料、仿翠料、仿瑪瑙料、仿玉料等。再加上精致的加工工藝,一流的繪畫與書法,使小小的鼻煙壺成為集珍寶、雕刻、鑲嵌、繪畫、書法、詩詞於一體的藝術珍品。 從已知的文獻材料中所見,整個清代最為罕見而珍貴的鼻煙壺,是清代最臭名昭著的大貪官和[FJF]NBC61[FJJ]從宮中掠得的珍珠鼻煙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