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要是懷上就要生(1 / 3)

她生氣他管得著嗎?既然他開口問,她這樣回答有什麼錯?她惱火的將他從身上推開,卷起被子背過身去。

“前些日子你身上有傷,又中了毒,那時有孕對大人孩子均不利,現在你毒傷除盡,身體康複,這時有孕才不會傷身體。”

她不想理他,而且真的很累,上下眼皮已經不受控製地粘在一起。

穀流風鑽進她的被中,纏著她,享受溫香軟玉抱滿懷的溫馨。

“我跟你講了哦,要是懷上,你就要生。”他其實很怕她拒絕,所以才會選在她疲乏的時候跟她講,對於忘秋他還是缺少安全戚,顏小色曾經的警告也一直啃咬著他的心。

隻有懷孕才能延續他們的情緣,因為忘秋的情緣很淡,淡得隨時會消失,除了用子息來牽係,他想不出其它方法,所以他很努力,而且一定會更努力,直到她的肚皮有消息。

“流風。”

“嗯。”

她似乎猶豫了下,“我是一個殺手。”

抱著她的人怔了下,“哦。”

“你怕嗎?”

“為什麼要怕?”從他們初遇時她便不是以溫柔善良的形象出現,要怕當時便會怕了。

“會有麻煩。”她忍不住提醒他。

“說來聽聽。”他不怕麻煩,怕就不會招惹她,公主他都敢惹了,還有什麼不敢惹的?

“我是藍狐狸。”

“啊。”他在暗夜中張大嘴巴,瞠目結舌。

九歲出道,十二歲叛出“絕殺樓”,從此成為武林七大殺手之首。據說無人知道藍狐狸是男是女,長什麼樣,因為見過他的人都已經死。

心狠手辣,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卻又該死的狡猾多變,這讓所有人都害怕,一個九歲的孩子就已經在絕殺樓裏擁有自己的地位,並且在三年後殺了樓主背門而出。

據說,當時絕殺樓未出任務的五大殺手連手也沒能攔下藍狐狸。

可是自從那一戰之後,藍狐狸就從此在江湖上銷聲匿跡,成為江湖上的一則傳奇。

穀流風沒有想到,忘秋既會是那個神秘令人聞風喪膽的藍狐狸,然後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個最後倒下的殺手嘴裏吐出的就是一個“藍”字,至此他才恍然大悟,那應該就是當年親眼目睹她反出絕殺樓的其中一人,難怪他最後的表情驚懼駭然。

他緊緊摟住她,九歲在殺手樓站穩腳步,那是付出怎樣的代價才能辦得到,她曾經是天下最尊貴的公主啊,究竟她吃了多少的苦,經曆過多少的磨難,才變成如今的她。

難怪她總是以酒為伴,滿身滄桑。

他心疼她,心疼她的默不作聲,心疼她所有經曆過的一切。

“以後有我照顧你。”他承諾,這是一生的承諾,永不更改。

忘秋卻沒有應聲,即使心裏覺得暖暖的,她卻很清楚的知道世事往往難料。

一大清早跑到別人的新房前集合是個很奇怪的現象。

所以當穀流風拉開房門看到黑壓壓一片人頭,難免一時半刻回不了神。

“穀公子,新娘子人呢?讓咱們大夥看看啊。”

他明白了,有人這是要讓他無法反悔,逼他承認事實。

“娘子,江湖朋友要見你一麵,還是不要忸怩了。”他笑得很開心,簡直可以用眉開眼笑來形容。

豔紅的衣裳,嬌美的佳人,站在豐神俊秀的穀流風身邊,好似觀音座前的金童玉女,一對璧人。

“好美的新娘子。”有人讚歎。

有人卻驀地變臉。她明明被他們困在幻陣之中的啊,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

“勞煩易莊主幫穀某作媒,娶到這樣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嬌娘,穀某真是不勝感激。”

麵對穀流風的道謝,有人臉色完全陰沉。

“不知道穀夫人是哪家千金啊?”

“就是呀,怎麼都沒聽說過。”

但人群中卻有人開始覺得忘秋眼熟,然後終於有人想起來。

“是忘秋公子!”

然後有更多人想起那個在南宮山莊引發非議的孤傲公子,原來他是她,難怪穀大神醫不管不顧的執意糾纏下休,倒是他們這些局外人妄自長了一對眼睛,卻雌雄不辨。

“我家娘子那是為了行走江湖方便,大家今後不妨仍以公子相稱。”

“穀神醫真疼老婆。”有人哄笑。

“妻子本就是娶來疼惜的。”

就在大家鬧哄哄恭喜調的時候,一道氣急敗壞、怒火中燒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穀大哥,你不能娶她,她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殺手。”

人群自動分開,易彩萍跌跌撞撞的奔過來。

“她是殺手,穀大哥你不能娶她啊。”

穀流風皺緊眉頭,“易姑娘,說話要有憑證,你是從何而知秋兒的身份?”

“從江湖包打聽順風耳買來的消息,難道還會有假?”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神情平靜悠閑的忘秋身上。

“既然是真的,易莊主幫穀流風籌備這場婚禮是意欲何為?”

雲淡風輕的口吻卻給予此地主人一記迎頭痛擊,賠了夫人又折兵,說的就是藏劍山莊主人此時此刻的心情。

穀流風歎氣,一臉的無奈,“易姑娘,你對在下的情意,流風心存感念,可是,你這般癡纏對你我都不是件好事。況且現在穀某已然娶妻,名份既定,隻能辜負姑娘的一片情意了。”

易彩萍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隻能求助地看向父親。

“是老父教女無方,還望穀公子見諒。”

易彩萍震驚地看著父親。

“易莊主客氣了,隻是我夫婦兩人也不便再在貴莊打擾,今日便告辭了。”

“是敝莊待客不周。”

“爹——”

“還不回房去,在這裏丟人現眼嗎?”

穀流風很想笑,真的很想,他知道啞巴吃黃連的感覺很不舒服,因為他曾經吃過。

夜風很涼,微透寒意。

月光很亮,大地籠罩在一片銀光之下,視線很好。

穀流風從火堆邊走到忘秋所在的小溪畔,“今晚的月光很美。”

她靠在溪畔的一棵大樹下,仰頭望著天上的圓月,“十五了。”

“中秋是團圓的日子。”

他不解的看著她。

一股濃得化不開的傷感籠罩著忘秋,她的眼神是從來沒有過的淒楚,“今天是我的生日,是我娘苦難的開始,也是我在皇室宗冊上死亡的日子。”

穀流風心狠狠地糾成一團。原來,今天竟是她的生日,可是她能在今天記起的卻隻有痛苦。

“趕了一天路,我有些累,到溪裏梳洗一下。”

嗄?穀流風一時沒回過神,不曉得話題怎麼突然轉開了。

不過,洗澡?某人的眼睛頓時發光。孔老夫子有言,食色性也,更何況他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要讓她懷孕。

“水涼。”他忍不住在她下水前提醒。

“我冬天在天池洗過澡。”忘秋裸立在水邊回眸一笑,然後慢慢走入沒腰的溪水中。

某人腦中一震。冬天天池?看來他真小看自己的新婚妻子。

“為什麼?”

“中了烈焰玄冰掌。”她說得輕描淡寫。

他明白了,沒有獨門的療傷心法,她隻能用這種辦法自救,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來,“烈焰門老門主是你殺的?”

“嗯。”

“十年前?”他的聲音已經忍不住顫抖了。

忘秋將整個身子浸入水中,臉也埋入冰涼的溪水裏。

“你不要命了,當年你才多大就敢去殺他?”

她從水中探出頭來,“不去我死定了,去還有一線生機,為什麼不去呢?”

為什麼不去?當年她怎麼有拒絕的權利?

“為什麼要反出絕殺樓?”他忍不住想知道有關她的一切。

“原本就不是我要待的地方,有機會自然就要走。”

“你怎麼會去當殺手。”

“其實當年是我父皇聽信我克父克母的說法要奶娘偷抱我出宮的,可惜在途中就遇上絕殺樓的殺手,也許是我命不該絕,樓主竟以看好戲的心態帶我回絕殺樓,訓練我成為殺手。”

他有些不忍心問下去了,以前的事就像是她心裏的傷口,就算結了疤,傷口依舊還在。

“你還想知道什麼?”

她終於肯敞開心扉了,穀流風有些興奮,卻又有些害怕聽到那些往事。

“你後來在江湖上消失了。”

“是藍狐狸消失了。”

他笑了,是呀,藍狐狸不消失就不會有後來的忘秋公子。

“你是怎麼拜入天機門的?”

“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他看得出她不想講,於是沒有再問下去。

“哈啾。”

“夜深山裏水涼,你還是快些上岸吧。”

“嗯。”

兩個人圍坐在火堆旁,欣賞著明亮的月色,傾聽著溪水的流動,偶爾還有柴火嗶剝的輕響。

“易姑娘很愛你。”

穀流風茫然不解。

“她看樣子是不會死心的。”

他都成親了還不死心?

“你們真的很門當戶對。”連她都忍不住要讚同這一點,一個是藏劍山莊的大小姐,一個是以醫術聞名天下的閑情穀穀主,怎麼看都是天賜良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