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要是懷上就要生(2 / 3)

“秋兒。”他張口在她雪白的肩頭咬了一口。

“或許,她會想辦法讓我身敗名裂。”

“你會放任?”

她失笑,“這與我有何益處?”

“毫無益處。”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並不是說來聽聽的。”

他相信她絕對是這句話的奉行者,否則她不可能活到現在,他也不會有幸遇到她。自私有時雖然無情,卻是唯一能自保的方式。

“小姑姑。”有人聲情並茂的喊了聲。

“噗。”馬上就有人將剛剛喝進嘴裏的一口熱茶如數奉獻給那人英俊的臉,非常的,嗯,及時。

“小姑父。”這就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了。

“噗。”很不幸的再一口,如果那人敢再開口喊一聲,他一定保持無三不成禮的最高原則,滿足他渴望被茶噴的迫切願望。

“穀流風——”有人終於忍無可忍的抓狂暴怒了。

“小侄子,怎麼了?”

“天殺的,爺爺為什麼要認忘秋當義女?”有人忍不住仰天長嘯。

“我建議你回去問你那天殺的爺爺。”穀流風一本正經的說。

“你以為我沒問嗎?他不告訴我。”提起這個,南宮不明就一肚子的火,所以他一從祖父口裏證實這個消息,就馬不停蹄的追過來,不就是想問個清楚明白嘛。

穀流風的目光轉向欣賞遠山風景的忘秋,“秋兒。”

忘秋頭都沒回一下,很冷淡的說了句,“別問我。”她還納悶呢,怎麼就突然間成了南宮家的小姐,還硬生生高出南宮不明一輩去。

“她也不知道,你白跑一趟。”穀流風衝著好友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也不盡然,”南宮不明倒不以為然,“最近江湖上有些風言風語,對嫂夫人似乎不太有利。”就算他把一雙眼睛瞪爆了,也看不出忘秋哪裏像一個殺手,更別說人家本來是公主的身份,犯得著去當殺手嗎?

“嘴長在人家臉上,我們管不了。”

“那倒是,”南宮不明湊到好友耳邊,以兩個人聽得到的音量說:“你好不容易把人娶到手,除非傻了才會放手。”

穀流風笑了,笑容透著幾分得意。

“小姑姑。”

這回穀流風慶幸自己沒喝茶,否則這第三口茶還得奉獻給南宮不明那張帥氣的臉。

忘秋扭頭就看到一張充滿討好的俊臉,“有事?”

“秋兒。”她就這麼承認了這個“大侄子”?甚至連一點點好奇的表情都沒露出來,他不得不佩服忘秋的城府,卻也常常懊惱於此,因為他猜不透她的心思。

“如何?”

“這個人是我的好朋友。”甚至比你還要年長。

她點頭表示知道。

“而且這事你不覺得詭異?”在這種非常時期,南宮老太爺突然唱這一出,雖然明白是為了杜絕好事者的悠悠之口,卻是不解促使他這麼做的動機,忘秋跟他也不過幾麵之緣。

“多個侄子很好。”

南宮不明的眼角一抽。

穀流風真是愛死忘秋那種漫不經心卻又殺傷力十足的口吻,他估計某人就算不吐血也得有內傷。

“嗯,我也覺得有這麼個侄子很好。”有南宮家的三少當晚輩,走路都有風,“不過,如果多個兒子會更好。”

“穀流風你找死嗎?”南宮不明一腳就踢了過去。有這麼落井下石的朋友嗎?

這男人說話真是口沒遮攔。忘秋不著痕跡地白他一眼。

穀流風笑起來。

南宮不明非常不是滋味。看人家夫妻在這裏眉來眼去、情意纏綿的,他可是一肚子火,尤其在這種莫名其妙平白矮了一輩的時候。

“順風耳怎麼會賣出這種消息?”他不理解。

“誰給錢,他就賣誰。”穀流風倒不認為有什麼。包打聽也算是江湖中的買賣人,也講究銀貨兩訖。 。

“對。”這點忘秋很讚同。

“所以是真的?”南宮不明的耳朵馬上豎直。

一縷勁風突然從右方襲來。

兩個男人同時一凜,但忘秋已經輕鬆的接住飛來之物。

那是一張在陽光下泛著光澤的黑色帖子,隱約可見上麵的骷髏痕跡。

“絕殺令!”兩個男人麵現異色。

忘秋用手指彈著手中的黑色帖子,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秋兒,裏麵寫什麼?”

她直接將帖子扔過去。

“絕殺樓對顏小色下了絕殺令!”穀流風臉色突變。

“這是給南宮山莊的,警告我們絕不可幹預。”南宮不明也變了臉。

“小色!”忘秋從樹下跳下,一把搶過帖子,“死丫頭。”

兩個男人同時愕然的看著她,這是他們第一次聽到她用這種咒罵的語氣講話。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穀流風幾乎要以為是自己眼花了,除了那一句稍稍顯露情緒的咒罵,忘秋瞬間恢複了平靜的神情。

兩個好友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裏都看到佩服。

“跟三少回南宮山莊。”這不是商量而是決定。

“忘秋。”穀流風動怒了,“你把我當什麼?”

“我不想分心。”這是她的理由,也是她第一次用語言表達出對他的在意。

“可是我會擔心。”

“不需要。”

“你有身孕了。”他忍不住吼出來。

忘秋怔住了,有些難以置信。

南宮不明同樣怔住了。他竟然要有小表弟或者小表妹了,爺爺您究竟是搞什麼啊?

“帶他走。”隻是怔愣片刻,忘秋再次開口,這次她直接改向南宮不明下令。

“南宮不明你敢?”

於是南宮不明沒趣的摸摸鼻子,閃到一邊去。清官難斷家務事啊。

“忘秋,你敢甩開我試試看。”穀流風的神情很決絕。

她抿了抿唇,罔顧心頭閃過的不安,她堅定的翻身上馬,“那就緣盡於此。”然後策馬揚鞭而去。

緣盡於此?!

“忘秋——”

南宮不明動容地看著好友痛苦的樣子,那是透著絕望與心碎的呼喊啊,他不明白,為什麼忘秋會這麼輕易的說出“緣盡於此”,難道在她的心裏根本就沒有流風?

“三少,帶我去絕殺樓。”

“嗄?”

她一定是去絕殺樓,忘秋解決問題一向喜歡一勞永逸。但這種方法往往是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這一次他不希望代價是她自己。

月蒙朧,霧蒙朧,就連山腳下小溪前的那座茅屋,在夜色水光中也透著朦朧。

一切事物在蒙朧中又透著神秘,在這一片神秘中,有人跳過小溪,站在茅屋外。

靜。

除了潺潺溪水聲,就隻餘下靜。

“順風耳。”

茅屋門在來人開口後打開。

“忘秋公子,別來無恙。”

“聽說最近江湖上鬧翻了天。”

“要我再送幾顆人頭給你嗎?”

“你敢——”屋裏的人立刻爆發了。

“顏小色。”她不廢話。

“絕殺樓已經對她下了絕殺令,你找她幹什麼?”

“她在哪?”

“絕殺樓。”

“絕殺樓?!”

“對呀。”

“拿去。”

一個包袱從忘秋的手中飛進茅屋。

很快屋裏就傳來興奮的聲音,“忘秋公子果然有信譽。”

忘秋轉身要走。

屋裏卻又傳出聲音,“離開就不要再回頭。”

“你不是把消息賣了嗎?”

“並不全,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當年若不是你,我逃不出絕殺樓。”其實他也隻說出她曾是殺手而已。

“這話我記下了。”

“有消息傳來,南宮不明跟穀流風正往絕殺樓趕去。”

“謝了。”

於是這裏的夜又隻剩下溪水流動的聲音。

穿過一座樹林,眼前是一條馬車道,兩旁是放眼望去一目了然的平地,但路的盡頭就又是一片蔥鬱的樹林。

兩人勒住馬,再往前走三裏就是絕殺樓的地盤,據說方圓百裏之內,連一隻蒼蠅都休想瞞過他們的耳目飛進去。

南宮不明與穀流風對視一眼,達成默契,一扯韁繩,準備繼續上路。

“穀流風。”

熟悉的聲音讓穀流風回首,就見一抹身影從遠處疾掠而來,眨眼間便到了眼前,

“忘秋!”以她的腳程沒道理會落到他們後麵啊。

“南宮不明,為什麼帶他來這裏?”她的眼神流露的是毫不掩飾的質問。

“我想現在我們可以不去了。”南宮不明放鬆地笑了,老實說他實在沒把握能從絕殺樓全身而退。

“你不要命了,這樣疾馳狂奔會動到胎氣的。”穀流風從馬上滾下,一把抓住她的手,聲音都微微的發著顫。

“你再往前走半裏,就會進入天絕地殺陣。”忘秋的唇微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絲毫異樣。

“不是再三裏才進入絕殺樓的地盤?”

“江湖傳言可信的話,這世上便不會死那麼多無謂的人。”

南宮不明認同的點點頭,“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