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義知道這件事情自己有錯,沒有反駁,而是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離開了黎家。
但是,事情遠遠沒有這樣簡單的結束。
就算是黎家和白家劃清了界限,也已經為時已晚。
即便是帝都對黎家的保護做到了十分嚴密,但終究是百密一疏,黎羿翰在上班途中被劫走,那個黑道的幫派想要購買一批新式武器,讓黎羿翰“幫幫忙”。
黎羿翰理所當然地拒絕了。
但是,這些人卻沒有放過他。
他們把白義毀掉了他們幫派的一個小小據點的賬,算在了黎羿翰的頭上。
在三番四次地被黎羿翰拒絕之後,他們惱羞成怒,綁著黎羿翰回到了黎家的祖宅,讓他親眼看著李家所有的門窗都被焊死,他的親人都被活生生地燒死在了黎家的祖宅裏。
至於黎羿翰,則是被和他的妻子兒子一起,綁在了車上。
他們把車開上了一輛貨車的車廂裏,貨車一直把他們送到了一處懸崖上。
然後,那些人打開了貨車的車廂,把轎車上的刹車和方向盤都拆了下來,然後眼睜睜地看著黎羿翰和他的妻子,兒子,在慣性的作用下,一直衝進了萬丈深淵……
白義被黎羿翰大罵了一頓之後,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整日借酒消愁。
他知道自己做錯了,卻不知道該怎麼彌補。
直到沈天養不由分說地讓人破開了他房間的大門,把醉醺醺的,不省人事的白義扔進了冰冷的遊泳池裏,告訴了他這個殘酷的事實。
白義不敢相信,搖搖晃晃地跑出了家門,一直到了黎家的祖宅前。
可是,他的麵前此時就剩下了一片焦黑的廢墟。
曾經的其樂融融,曾經的生機勃勃,全都消失不見了,隻剩下了一片焦黑的廢墟,一切的一切,全都付之一炬。
白義痛苦萬分。
他不聽任何人的勸告,衝到了黎羿翰掉下去的懸崖下麵,獨自一個人,整整找了三天三夜。
他找到了那輛車的殘骸,也找到了裏麵的屍體。
但是,車子的油箱在從高處跌落的時候被撞壞,在下墜的過程中爆炸,已經把裏麵的屍體燒得麵目全非。
白義在這輛已經看不出任何本來麵目的車前嚎啕大哭,哭到幾次暈厥過去。
可是他自己也清楚,已經於事無補。
他的眼淚換不回黎家上下所有人的性命。
白義妥善安葬了黎家人的屍骨,從自己鬧事的那間酒吧和被自己滅掉的那個幫派開始找起,用了整整三年的時間,才把害死了黎家的幫派,給全都滅掉。
為黎羿翰報仇。
可這三年的時間裏,他也都是九死一生。
曾經還有顆子彈隻差幾毫米,就會穿透他的脊柱,讓他一輩子都隻能做一個隻有眼皮能動的廢人。
大難不死,白義卻離開了白家,選擇在帝都漂泊,成為了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他告訴過沈天養,“我曾經想過自殺,可眼前卻出現了黎羿翰的身影,他說,他不想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