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單飛燕(2 / 2)

或許從一開始就不該在黑暗中掙紮,妄圖去抓住這一絲一點的光。

朦朧月色下,他的身影如屹立不倒的冰山,冰冷而孤獨的承受著風雪的侵蝕。

一場情,到底辜負了多少人?

清晨,一絲一縷的陽光斜斜照進屋子內,明傲月一夜未眠,眼裏幾條血絲縱橫,春曉捧了水給他盥洗,他匆匆換上了朝服後出門,臨上馬前,他吩咐春曉:“把那房間鎖起來,沒有本王的吩咐,誰都不許進去。”

春曉應了聲‘是’,又問:“王爺今晚還回府嗎?”

他揚起鞭子,不出一聲便驅馬走了。

春曉歎息一聲,轉身走進了王府。

也許是因為文藺,也許是因為小浪口中的命運,落無雙沒有跟白雲鷹他們回去星鬥山,而是選擇了留在了這個紛亂的地方。白雲鷹似乎拿她沒有辦法,隻好由著她去。董千葉聽到她的決定後也隻是淡淡一笑,並不做一詞。

分別的時候已經是黎明時分,晨曦細碎的陽光揚揚灑灑的落在屋簷,落無雙目送他們離開後才慢慢走回王府。

——

王府門前,春曉滿臉歡喜的把她迎進王府,拉著她的手又是哭又是笑:“王妃,奴婢以為你…以為你…”她抹去眼角的眼淚:“總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落無雙笑道:“我不過是出去一夜而已,你以為我被人拐跑了嗎?”

春曉拉著她的手緊了緊:“王妃以後可別再這樣了,昨晚王爺為著王妃您一夜未歸這事大發雷霆,氣得一宿都沒睡,主子難受,咱們這些做奴婢的也不好過,跟著在外頭跪了一宿。”春曉揉了揉了膝蓋:“奴婢瞧著王爺是真心喜歡王妃,不然也不會這麼上火,王妃可要珍惜眼前人,切莫辜負了王爺一片赤誠。”

春曉是府裏的大丫鬟,說話向來直來直去,當下也不顧及尊卑有別,雙眼緊緊的盯著她,說:“奴婢瞧著王爺這個憔悴的樣子是真心疼,王妃自嫁了進王府,王爺從未在哪一處虧待過王妃您,送來的東西都是頂好的,就差沒把王妃放在手心裏捧起來好好嗬護了,奴婢求王妃您抿心自問,您又是怎麼對待王爺的。”

她望著春曉,竟說不出一句話來反駁。

“王妃,惜福吧!”她語重心長的睨了她一眼:“您是王妃,王爺的妃子,身子是王爺的,心也隻能是王爺的,如果王妃的心呐,除了王爺還裝著別人,那苦得不僅是王妃和王爺,還苦了那個‘別人’。”

她苦澀一笑,抬頭望向晦暗的天空,幾瓣花兒飄過,落下無盡寂寥:“春曉,你說,我該怎麼做才能令三個人都快樂起來。”

春曉輕呼一聲‘王妃’。

她疑惑的望向春曉,隻聽到春曉又加重語氣喊了一聲王妃,她才明白過來,旋即笑得花枝亂顫,淚盈於睫:“是啊!是啊!我是王妃了!我要擔心的在乎的隻是王爺如何才能快樂起來,他人的喜怒哀樂都是於我無關的,甚至我自己開不開心都是無關緊要的,重要的是王爺,這生已經是注定了,我還掙紮什麼,我還緊緊的抓住別人做什麼!”

她臉色蒼白,黑白分明的瞳孔介是悲戚之色,宛如深秋掛在枝頭瑟瑟發抖的枯葉,春曉看著心疼,但也無可奈何,隻能將她緊緊的摟入懷中:“既然王妃已經想通了,往後便好生與王爺過日子吧。”

古今癡男女,誰能過情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