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還沒有落完,便一溜煙地衝出了房間,留下緊張閉著雙眼的安月童,不知所以地站在原地。
“趙初一!”安月童悶哼了一聲,低聲細語地跟自己說,“你可真是個隨機遊走。”
“你說啥?”趙初一推門而入,仿佛聽到安月童在跟自己說話。
“我沒有說話呀。”
顧不上到底是否兩個人如何分配睡在同一張床上,安月童,先發製人,首當其衝地衝上床,霸占了最右側的位置,躺了個舒服的姿勢,迅速地說了聲晚安,便佯裝睡著。她為剛才那瞬間萌生的不正常的念頭感到羞愧。
雖然說雙方都是一把年齡的人了,但是親密關係怎容單方主宰。安月童可真是丟人現眼了,但願方才天色黑,趙初一察覺她的不適。況且眼前這男人,沒有洗澡,全身張兮兮的,她應該要想辦法遠離他呀。
現在的安月童想到最好的方式是,盡早入眠,把今天早點過完。
清晨陽光把房子曬亮,安月童和趙初一才醒過來。
安月童比趙初一醒得晚,發現醒來的時候自己跟趙初一已經抱成了團。更確切地說,是安月童熊抱著趙初一。她鼻子能夠很清晰的嗅到趙初一身上複雜的味道,身體還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清晨醒來的生/理反應。
到,底,發,生,什,麼,事!
安月童當時腦袋隻有這麼一句話重複縈繞。她明明說好要躲開他遠遠的,怎麼自己竟然把他給抱得死緊的,回想起昨天夢裏,是難得回到童年,約著一群小夥伴們在果園裏爬樹,摘果實……
安月童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趙初一也同樣睜大著雙眼盯著她看,他們四目交接,大眼瞪小眼的。
“你頭發留長了點,”趙初一被安月童迅速推開後,自然地坐起身子解釋,“比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要有味道許多。”
他很大方的讚美,正如他很大方的讓她感受到他的身體變化。
“哦,謝謝。”
安月童尷尬得不知如何時好,推開他後,迅速坐在床角發呆。為了醒床。
趙初一站起身,晃動著四肢,鬆著肩膀,像是在運動。安月童依然低著頭醒床。完全沒有留意到趙初一已經離開了房間。
接著是流水聲,然後是鍋碗瓢盆碰撞聲。趙初一在外頭開火開始煮早餐。
安月童重新躺回到床上,懶了一會兒。察覺懶惰在農家莊是件不對的事情後,便迅速地把睡衣換下,準備跑出去幫忙。跑到廚房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壓根幫不上忙。趙初一簡直就是廚男托世。
“昨天睡前,我用蜂摸上了剩餘的烤鴨肉後再放進冰箱的,現在隻要重新烤一下,就可以吃,味道還會更鮮。昨天我也把米給泡了,現在隻要煮沸後,把攤了一晚的鴨血旺一起下鍋,熬上半小時,你先洗漱再出去活動活動,要過會兒才有吃飯呢。”
安月童隻“嗯嗯”地哼聲,趙初一專注於手上的活兒,壓根沒有正眼瞧他一下。安月童竟然有些懷疑,這個工作又能幫飯的男人,交女朋友的目的是為什麼。
思考他交女朋友的目的並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洗臉刷牙。尤其是在趙初一麵前,安月童帶著全副武裝,非常不便。特別是洗臉這事兒,看起來是不可行的事實。從昨天到今天都不曾洗過臉,安月童稍稍把注意力集中到臉上時候,仿佛就可以感覺到瘙癢感。忍一忍吧,安月童隻好歎氣,慢慢地,用力地,刷著帶著鋼絲的牙齒。
“你洗臉刷牙的速度可真慢,我把早飯都準備好了。”
安月童剛從廁所走進門,發現趙初一已經把桌子鋪好,把肉和粥往桌上了端,又一回香氣四溢,安月童的腸胃開始咕咕抗議。昨天晚上到現在明明就八個小時的睡眠時間,怎麼就把昨晚吃的那麼多食物都消化掉。
“我是牙套妹,刷牙慢也很正常。”安月童沒有說謊的時候最沒有底氣,她眼睛往窗外一喵,用最土的方式轉移話題。
“天氣真好呀!”
雖然是最土的方式,也是最湊效的。
“快洗後過來吃飯。等會兒我們吃飯早飯,我帶你去摘新鮮的蔬果,順便帶點回家。我習慣在郊區買自己摘的新鮮的蔬果回北京做飯,至少保證上班時候吃的飯菜是可口的。”
趙初一挑了挑眉,自己已經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