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朕的女人!”
“皇上是萬民的皇上!”
“廢物!一群廢物!五萬人馬居然打不過蕭雄翼的一萬先鋒,你們都是幹什麼的!”
“報——平陽關八百裏加急”
看完書信,皇上忽然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緊接著緊閉雙目,一臉頹喪,半響:“陽穀關失守。”
“請皇上速做決斷!”
“罷,罷,罷,擺駕冷月軒。”
“聖旨到——,蕭妃接指”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讓我想揍她。
“……著蕭妃協同太子即同赴平陽關,犒賞三軍,欽此——”
“哼。”我冷冷的哼了一聲:“什麼犒賞三軍,姑姑,不去!”
“大膽——”宣旨的太監似乎不滿意我的態度,還沒等我說什麼,姑姑就命人痛扁那太監了:“大膽,我冷月軒中豈容得你放肆!”這奴才的日子今天到頭了,沒理會那太監,姑姑衝我笑道:“恐怕我又給你添事兒了。”
看著她的笑容我的心情也好了一些:“無妨,該來的總會來的,在姑姑的指導下我怕過誰來著。”
“這不就得了,該來的總會來的,再說姑姑也想見見我哥哥了。”
“可是姑姑,我還是不放心你。”我看著她,心中咒罵著那個混蛋的皇上。
“我的哥哥是草原上的雄鷹,是我的驕傲,若水,你也是。”她笑顏中那絲鎮定,讓我感動不已:“姑姑,你也是我的驕傲。”
“皇上駕到——”
姑姑拍了拍我的頭迎了上去,“薺雲見過皇上,請皇上放心。”古井無波,一切就像預料的那樣,隻是沒料到來得這樣早。
“下去吧。”他屏退了左右,“愛妃……”欲語無言,要靠著一個女人去守江山。
愛妃?我心中冷冷的笑著,若是愛,何以讓她去生死之地,若是愛,何以要一個女人來守江山?
“皇上,薺雲有一事相求,請皇上為若水賜封,她是雅矜妹妹的女兒,薺雲走後,請皇上好好照看於她”
第一次,我沒有避開這個所謂的父親,一個快年過半百的男人,卻已早生華發,麵色裏帶著幾分憔悴和黯然,眼神卻依然平靜,若幽深的黑潭隱去了一切感情。我冷冷的看著他,卻又看不透。沒有逃避,我直直的對上了他的眸子,從今往後我要自己保護自己了,是福是禍我都一力承擔:“不用,我會自己照看自己的。”
“雅矜……”他低低的喃呢著,失神了半響,回過神來的眸子裏帶了一絲失落。
“蒲草韌如絲,磐石已轉移,皇上,我叫若水”,一個簡簡單單的我,劃清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他也沒有怪我的逾矩,隻是那眼神中的失落更甚。
沒有再看他,轉過身看著我的姑姑,輕輕的叫著她,我們就這麼對視著,她懂,我也懂,終須一別,為君珍重!
翌日,姑姑的鑾駕出了京師,我為她吹了一曲明月幾時有,曲盡,人已遠,我不禁淚流滿麵,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隻是我沒有想到,那一曲歌竟真的成為了我和她最後的訣別,這次生離竟成了死別。
姑姑走後,我成了天野王朝的雅月公主,皇上給我造了金冊,賜住端雲宮。我這個落魄的公主從幕後走向台前,開始第一次認真打量著這個皇宮,開始麵對形形色色的人,我要在這裏驕傲的活下去,連著我的姑姑和母親的驕傲。投向我的有各種各樣的目光,我也一一淡淡的回應了,我就像一個局外人看著浮雲一樣,這樣也好,旁觀者清。知己知彼,皇上的態度始終淡淡的,想來他也不差我這麼個女兒。我正好樂得清淨,隻帶了姑姑的貼身丫鬟藍雲,住進了那皇宮三大以別致著稱的宮殿端雲宮。我不知道前邊是一條什麼樣的路,可是我必須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