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兩人麵色頃刻間也是蒼白一片,一言不發地跟著跪在地上。
隨著她們這一連串動作,金柯的心也跟著百轉千回,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這些人對她是態度,讓她錯愕,她們害怕她,完全不加掩飾的害怕,仿佛她是洪水猛獸,從進門到現在,一個個都小心翼翼地伺候,走路都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對她客氣有禮的話感到恐懼。
她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眼前所發生的實實在在,她們的表情摻不了假,她們是真的害怕,她們的行動神情,如此的自然,就像是與血肉濃於一體,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模範出來的,變臉速度之快,跪地磕頭之狠,仿佛不怕疼似的,如果這真是演戲,豈是佩服兩字可概括的。
她清楚的知道,這不是演戲,更不是一場針對她的惡作劇。
金柯深吸了口氣,一字一句清晰道:“起來吧!隻是摔碎了一個茶杯,不必大驚小怪的。現在,請你們出去,立刻、馬上,我想靜靜。”
這段話說得很平和,甚至有些無奈,隻是連金柯自己都不知道,那自然而然的高高在上、威嚴不容人反抗的語句,是由她發出來的。
三人哪敢有異議,雖然不知夫人為何放過她們,卻都舒了口氣,又磕了個口,便要魚貫而出。
“等等”,金柯目光移向那個從始至終,雖然驚慌,卻依舊保持鎮定的少女身上,定格一瞬,淡聲道:“等我叫人的時候,你再進來,沒有別人,就你一個人。”
含雪渾身一顫,神色間飛快的晃過一抹不安,卻在垂頭間悉數隱去,欠身一禮:“奴婢遵命。”
金柯看到那個失手打爛茶杯的少女,額頭上已經腫脹起來,可見用了多大的力氣,麵上卻無一絲疼痛之色,她不禁猜想,這到底是個什麼世道,這樣一個花樣的小姑娘,卻如此能忍。
而她又是什麼身份,讓她們這麼懼怕?
等人走了,金柯緊握的手掌中漸漸鬆開,手上已是布滿了細汗,白皙纖細,小巧玲瓏,細嫩的肌膚柔軟均勻,這是一雙養尊處優的手,絕非她常年握筆殘留細繭的手,這雙手不是屬於她的。
如今她所處之地,明顯的古代女子的臥房,原木精致雕花大床,雪白的錦衾翠被,帳簷垂著流蘇極盡奢華,房內的擺設繁麗精美,香爐裏還焚著香,淡淡的香氣沁人心脾。
這一切似乎在告訴,若不是身在夢中,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帶著她前世的記憶,重生了。
金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這樣概率極低的事兒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她應該高興吧!
就像是打遊戲一樣,掛掉後,又滿血複活,隻可惜不再是自己所熟悉的世界,連複活在這個人身上,也不是她金柯的。
如今的金柯,就像掉入了一個魔獸世界,就連環境、人、自己的身體都是陌生的,好在,這裏還沒有吃人的妖魔。
如今擺在麵前的一切,迫使她不得麵對現實,並且謹慎小心地思考著她的下一步該怎麼走。
若是重生在古代,那這又是哪個朝代呢?
她們稱她夫人,說明她已經嫁人,可是她能感覺到,她的身形還未長開,卻已嫁為人妻,這讓她鬱悶不已,單從房間的裝潢來看,這明顯是一家顯貴之家。
卻不知,她是正妻,還是隻是個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