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火索10(2 / 2)

突然,她眉頭緊鎖,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嗽聲頓時在不大的客廳中傳播開來。許嵐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她連忙用手握住了嘴巴試圖減輕發出的咳嗽聲,臉上的肌肉在痛苦地痙攣著。

過了一會兒,咳嗽聲漸漸小了下去。許嵐慢慢地放下手,卻猛然發現手掌心已經沾染了一大片殷紅的鮮血,正順著指縫間往下流淌。許嵐趕緊跑到衛生間的水池旁擰開水龍頭,將手掌心和嘴角的血漬衝洗幹淨。回到客廳重新拿起證書,卻又發現證書上也已濺上了點點血漬,許嵐馬上抽出一張餐巾紙心疼地在證書上擦拭著。那潔白的餐巾紙仿佛能夠吸幹證書上所有的血漬,讓它恢複原樣。然而無論許嵐怎樣擦拭,證書上的血漬似乎已經深深地印了進去,殷紅的顏色與證書大紅的本色融為一體,卻又顯得格外醒目。

許嵐最終放棄了徒勞的努力,她望著眼前被自己鮮血沾染的證書,臉上充滿了愧疚的表情。

臥室中,我正聚精會神地打著網絡遊戲。在令人眼花繚亂的畫麵中,我所操控的角色正揮舞著長槍一路過關斬將,所向披靡。眼看就要斬盡敵將大獲全勝,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其間仿佛還夾雜著喉嚨撕裂開來的聲音。聲音應該是許嵐的,她怎麼了?我不由心生疑惑,看了一眼畫麵中還在搏殺的遊戲角色,我最終站起身走到門前,剛要伸出手去開門,咳嗽聲在這時卻又停了下來,我的手也隨之僵在了那裏。原本我想開口問話,但是剛剛到嘴邊的話又全部咽了回去,我想或許是自己太多心了,猶豫了大約兩三分鍾後,我最終轉身重新走到了電腦前。

畫麵中的戰鬥已經結束,或許就在一兩秒前結束的。我那個之前神勇無敵的角色此時卻儼然成了敗軍之將,橫屍沙場。我望著遊戲畫麵笑了笑,對手玩家想必一定也是感到詫異,為何形勢逆轉得如此之快?他一定想不到,原因是他的對手在緊要關頭幹了一件毫無意義的蠢事,這才導致了全局的潰敗。

我沒有心思再玩下去了,索性關掉了遊戲。可愛的維尼熊畫麵又出現在我眼前,關掉遊戲後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望著維尼熊那可愛的笑臉久久地發呆。

眼前,笑臉。

視線突然變得模糊起來,恍惚中我看到了她出現在我眼前。海藻般濃密的長發披散在兩側,白皙的肌膚,精致的五官,臉上笑靨如花。心跳瞬間加快了,我用力地揉了揉雙眼,然後睜大了眼睛。隻見眼前呈現的依然是維尼熊那張可愛的笑臉,沒有半點有關她的蹤跡。

雖然是幻覺在作怪,不過我卻發覺自己已經有好多天沒有與她聯係了,我還沒有告訴她我已經獲勝的消息。於是我連忙登上了qq,小企鵝的翅膀擺動了一會後停了下來,顯示qq的正式登陸。我迫不及待地滾動鼠標上的滾球在好友中尋找她。但是一遍查找下來沒有任何的結果,我這才想起自己並沒有添加過她的qq號,隻是互留了手機號碼。

原來是白忙活了一場,而自己之前與她見了這麼多次麵居然沒有一次想起問,我真是糊塗,真是該死。想到這裏,我不禁用手掌重重地拍了一下額頭,各種懊悔一起湧了上來。同時我自作多情地想道,她心裏會不會覺得我並不在乎她?若真是如此,那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豈不都要白費了。

這時,我想到了一個人,他一定能告訴我想要知道的東西。於是我又在好友裏查找到了他,吳驍。他的qq頭像此時亮著,表明他在線。他的狀態顯示著忙碌,嗬嗬,這小子這會不是在熱火朝天地打遊戲就是在故作深沉地泡美妞。我還發現他的qq昵稱已經改成了叫蘭花草,我看得差點笑了出來。蘭花草這個名稱聽起來有幾分文藝的感覺,然而對於吳驍這個人,這實在是太對不上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