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醋溜柿子取名篇(3 / 3)

這樣小就知道黏著母親,等大了一些,還了得?

“阿言,他還小呢!”蘇子衿聞言,卻是失笑道:“若是我不管他,他哭壞了,怎麼辦?”

一邊說,蘇子衿一邊抱起孩子,緩緩踱步到一旁。

“我來抱。”司言擰眉,瞧著蘇子衿的眼底,卻是有些憂色:“你已然好幾日沒有完整用過晚膳了。”

蘇子衿聞言,心中不由一頓,笑了笑,她便頷首,將孩子遞到司言的麵前。

司言見此,絲毫沒有遲疑便將他抱了過來,手法倒是嫻熟,畢竟前一次他抱孩子的時候,手下用力過度,孩子一到他懷中,便哭的更為厲害。

隻是,即便司言再如何注意,懷中的孩子卻依舊在一瞬間,便哇哇哭了起來,聽得蘇子衿心下微疼,輾轉便打算從司言手上抱回來。

卻不料,司言隻臉色一沉,冷聲道:“再吵扔出去!”

這威脅的話一出口,一旁的青茗便有些忍俊不禁,心中暗道,小世子不過出生六日罷了,王爺說話,他可未必明白啊。

果不其然,司言的冷斥,不僅絲毫沒有緩解,反而讓懷中的孩子哭了更加厲害起來。

“阿言,我來罷。”蘇子衿歎了口氣,也不管司言同不同意,便將孩子抱在了懷中。

神奇的是,一落入蘇子衿的手裏,那哇哇的啼哭聲,便驟然減弱下來,看的司言眉頭一皺,清冷的臉容漫過幽深。

蘇子衿這頭哄著小奶娃,司言卻是忽地垂下眸子,認真道:“子衿,你隻關心他。”

自從有了這小娃娃,蘇子衿的心思便都在這娃娃的身上,不論是睡覺還是吃飯,時不時總要詢問孩子如何,這樣幾日下來,司言便心中憋得厲害,私心裏也愈發不願給孩子起名。

司言的話一出,蘇子衿就忍不住愣住,隨即她搖了搖頭,無奈笑道:“阿言,他還這樣小……而且還是你的兒子。”

司言這般模樣,儼然便是吃醋了,可如此吃一個孩子,且還是自己的兒子的醋,蘇子衿卻是從未見過。

大概男子與女子,天生不太相同,畢竟孩子在母親的腹中從無到有,逐漸成長,與母親總歸是血脈相連,便是蘇子衿再怎麼無感,也見不得自己的孩子哭得傷心。

“我不歡喜他。”司言看了眼蘇子衿懷中的小家夥,眼底有嫌棄劃過。

這樣小就知道與他爭子衿,長大了,估計更惹人討厭!

如此孩子氣的話一出,青茗便忍不住捂嘴笑起來,很難想象,如是小世子大了,會說話了,是不是這兩父子便會大眼瞪小眼,彼此吃著對方的醋?

一想到這個畫麵,青茗便深覺好笑,而蘇子衿聞言,亦是忍俊不禁。隻是,她話鋒一轉,便又輕笑著道:“阿言,你可想好了給他取個什麼名字?明日就要宴請眾賓了,今夜定然要想出名兒才是。”

蘇子衿倒是不與司言辯論喜不喜歡孩子的事情,因為她知道,這事兒當真沒什麼好辯的,若是讓她不管不顧這孩子,蘇子衿做不到,若是讓她不理司言,她亦是同樣做不到,手心手背都是肉的,她唯一能夠做的,便是等小家夥入睡了,便好生安撫司言。

心中知道蘇子衿的為難,雖是不適,司言卻還是凝眉,淡淡道:“想好了。”

說到這裏,他抬眼看向蘇子衿,繼續道:“除夕。”

“司除夕?”蘇子衿一口氣上不來,頓時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好歹司言文韜武略從不輸人,如今平白起個這麼……奇怪的名字,蘇子衿不禁懷疑,他可能是‘伺機報複’小家夥的奪寵行為。

“嗯,”司言點頭,神色很是認真:“他除夕那天生的。”

“王爺……”青茗有些看不下去,不由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這名字……是不是有些隨意了?”

“名字罷了,”司言聞言,漠然道:“隻是用來喚的,不必太過較真。”

一邊說,司言一邊煞有介事的走到蘇子衿的身邊,涼涼看了眼她懷中的孩子。

“阿言,還是換一個罷。”蘇子衿輕咳一聲,顯然自己都有些聽不下去。

司除夕?除夕?怎麼聽,怎麼奇怪。

蘇子衿一開口,司言便立即沉思了下來,好半晌,他才回道:“司冬?”

“咳咳!”蘇子衿騰出一邊手,捂了捂抽搐的嘴角,心中一時間有些分辨不清,司言這到底是當真取不出名字,還是……刻意‘報複’自己兒子?

隻是,蘇子衿其實是有些尷尬的假咳,看在司言眼底,卻以為哪兒不舒服,於是他立即便摸了摸蘇子衿的額頭,清貴的麵色極為嚴肅道:“方生了孩子,千萬不能受涼。”

蘇子衿坐月子這段時間,是當真不能見風的,尤其現下二月初,錦都最是寒涼,司言整日裏看顧著火爐,就是生怕蘇子衿受了涼,落下病根!

“阿言,我不妨事兒的。”蘇子衿忍不住彎起眉眼,笑道:“隻是,你這名字起得……實在不算太好。”

嗯,豈止是不算太好,應該是太不好了……看來將取名的‘重任’留給司言,委實是一件難事。

心中如此想著,蘇子衿便張了張嘴,打算自己來取,卻沒有料到,司言忽地出聲,答道:“司南宴,如何?”

“南宴?”蘇子衿凝眉,疑惑道:“宴席的宴?”

若是南宴的話,確實好聽。

“不錯。”司言點了點頭,眉眼寡淡。

南宴,即南燕。

南燕……嗯,總歸要飛離巢穴的,如此一來,看這小家夥還怎麼與他爭子衿。

心中盤算著這般,司言的麵色卻是一如既往的沉靜,絲毫看不出心緒如何。

蘇子衿略微一思索,想著這名字倒是好聽,隻不知是何意味?

想著,蘇子衿便開口問道:“阿言,這名字,有著怎樣的寓意?”

但凡父母給之女起名的,隻要對其重視,便必定有含義一說,好似她的‘長安’二字一般,帶著濃烈的愛意,盼她一世長安。

“沒有寓意。”司言麵不改色,正經十足,淡道:“隻不過好聽罷了。”

時節一到,南燕離巢……還不好聽?

……

……

最後的最後,長寧王府的小世子,總歸有了名字——司南宴。

二月初七那一天,王府擺了宴席,極為熱鬧。因著蘇子衿尚且還在坐月子,身子骨不太好,於是司言匆匆宣了小世子的名字,便離了宴席,打算兀自回房陪著蘇子衿。

眾人對此,倒是見怪不怪,畢竟司言盛寵蘇子衿的事情,早已傳的街頭巷尾,人盡皆知,而今日前來參加宴席的,也皆是一眾皇親貴族,這些人熟知司言的秉性,自然不會如何議論。

隻是,司言前腳剛走,那齊子亦後腳便跟了上來。

“司言!”齊子亦笑眯眯的上前,素來俊逸妖孽的眉眼,染了幾絲風霜之色,瞧著倒是不再少年鮮衣,反而增添了少許男兒氣概。

司言和蘇子衿從煙京回來的時候,齊子亦已然不在錦都。那時齊子憐遠嫁嶺南葉家,也就是他的表親一族,他作為齊子憐的唯獨的嫡親兄長,心中放心不下,便護送其前去,一直到三日前,他才抵達錦都,輾轉之下,聽聞了司言和蘇子衿的事情。

司言聞言,便立即轉過頭來,見是齊子亦,他才淡淡道:“聽說你到北魏去走了一趟?”

“是啊!”齊子亦點了點頭,笑道:“是不是比從前更驚為天人了?”

一邊說,齊子亦一邊指了指自己的臉容,顯然是在誇耀自己的容色。

他護送齊子憐去嶺南的途中,發生了許多事情,兩兄妹遇到匪徒,差點人財盡失。不過,到底命不該絕,齊子亦慌忙帶著齊子憐逃到邊界,也不知怎麼的,竟是到了北魏邊境。後來,北魏起了一場部落戰亂,齊子亦和齊子憐兩兄妹被迫分離,且失散了去。

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齊子亦便潛入北魏皇子的陣營,驀然發現,北魏聲望日漸高漲的皇孫北姬玉衍……也就是如今晉升為皇太子的那個少年,竟是從前一直跟在蘇子衿身邊的傻小子——雪憶!

於是,在一個機緣巧合之下,齊子亦入了北魏的大營,成了皇太子的謀士之一。在尋找齊子憐的過程中,他一個隻會紙上談兵的貴胄子弟,開始明白什麼是戰亂,什麼又是民不聊生。

直到那場戰役得勝之後,齊子亦才找到齊子憐,原來齊子憐躲在難民之中,險些被射殺。好在她保住了性命,最後被齊子亦找回。

齊子亦的話音落地,倒是不指望司言回答,隻是,出乎他所料的是,司言聞言,卻是抿起薄唇,清冷冷道:“瞧著是不太一樣了。”

司言和齊子亦,也算不錯,可以說在眾多熟識的人中,齊子亦絕對排的上前端。兩人雖是不常一起,也從沒有過一致的目標,但情誼卻是不減,即便分隔兩地,多年不見,再見的時候,也一如既往,不曾變化。

“嘿!”齊子亦驚訝起來,難以置信道:“司言,這真的是你?還是說,你有了兒子就不一樣了?”

一聽齊子亦提起‘兒子’二字,司言冰冷的臉容上便有嫌棄的情緒漫過,看的齊子亦一愣,好半天才領悟過來,訝異道:“司言,你……你不會是在吃自個兒子的醋罷?”

多年的深交,齊子亦心中此時惶恐不已,司言這廝……莫不是當真在吃醋?而且還是吃兒子的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