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主動,我看那他們倆都主動,冬瓜不要怪黃瓜有刺,黃瓜不要說冬瓜有毛,我看大柱子和嫦娥是砂漿砸賴瘊子(蛤蟆)對了色,黃鼠狼拖油條,一路貨色”。
“就是的,一個巴掌拍不響,大柱子要是把當老大的式子拿正一點,她嫦娥能夠有那分偷雞摸狗的心?嫦娥若是不露一點縫,那大柱子長了八個膽,敢打他弟媳婦的壞主意?人家還是當兵的老婆,二柱子一翻臉,你做老大的無禮在先,我當弟弟的也就不客氣了,我告你一個破壞軍婚罪,那大柱子就是吃不了,兜著走。”
一天早上,幾個年輕一點的媳婦,抗著鋤頭下地,走在路上,又在議論大柱子和嫦娥的事情,其中還有一個是大柱子的遠房嫂子,人稱張大腳,因為她的腳特別的大,(要穿42碼的鞋)他給大家舉了一個大柱子背嫦娥的實例。
前年,縣裏的一個劇團,到旮旯村鄰邊的躍進村唱拉魂腔,這對於旮旯村來說,也是百年不遇的一件事,前些年,雖然也有一些蘇北的民間劇團來演過,但那都是草台班子,不正規。隨著市場經濟初露端倪和文藝複興的到來,縣劇團在城裏演出不景氣,它們於是走出縣城,到邊遠的鄉村來演出。
正好那天,大柱子到他姐姐家去了,李大山和嫦娥到公社食品站去磅豬,早晨把豬喂了滿滿的一肚子食,想多些斤兩,賣錢多一些,可是那豬拿不住,到了食品站跟前,又是拉屎,又是撒尿,不僅把早晨的吃的全部排泄完了,還倒貼昨天吃的食。
到食品站時候,豬肚子餓的前牆貼後牆。磅的時候,司磅員還有扣去豬肚子裏的10斤食,李大山氣的說不買了,豬肚子裏連四兩食也沒有,等明個集,我們到江蘇去買,叫嫦娥把豬又拉了回來。到家上時,才知道躍進村演戲的事情。李大山累了一天,生了一肚子氣,到家倒頭就睡。嫦娥急匆匆跑到河邊,就聽到對岸的鑼鼓家夥已經敲起來啦,聽到這鑼鼓家夥一敲,這嫦娥可就急了,可那條擺渡的船已經停靠在那邊。這個時候已經是深秋季節,水很深,嫦娥急的沒有辦法,嫦娥想脫赤腳過去,她又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也不知道誰水的深淺,於是就想回家算了,這時候,就聽對岸喊:“嫦娥,我來背你過河”,嫦娥一看是大哥大柱子。
原來,大柱子在他姐姐家聽說躍進村演戲的事情,沒有回家,就從他姐姐家直接到了演戲的地方。他到處找嫦娥,直到開場,也沒有看到嫦娥的影子,他便折回頭到河邊迎她,估計嫦娥戀幹活,晚了,到了河邊,擺渡的篙沒有了,擺渡的老頭也去聽戲去了,擺渡的老頭,怕篙被哪個搗蛋的孩子仍掉了,把篙藏起來了。他隻好脫腳下河,把嫦娥背過河去。在農村老大是不能背弟媳婦的。
這一幕,恰好被匆匆趕回家的張大腳看到了,因為,她光忙著去看戲,家裏的門忘記鎖了。這李大腳說起大柱子背嫦娥的事情來,那可是有板有眼,有情有景,非常的生動。
“那天,我到了戲場,突然想起家裏的門沒有鎖,我就急忙朝家趕,到了河邊,就看到大柱子背著嫦娥正在河心裏走。水淺的地方,嫦娥伏在大柱子的背上,大柱子兩手摟著嫦娥的屁股,‘不要怕,你摟著我的脖子,’大柱子交代嫦娥。‘我還是有點怕,你把我的屁股摟緊一點’,嫦娥喋喋西西的說,‘不要怕,你貼住我’。”
“越朝河心走,水越深,隻聽嫦娥不住的叫喚,‘哎有,大哥,濕著我的鞋了,哎有,大哥濕了我的褲子了。’大柱子說,‘你鬆開一隻手,一手勾住我的脖子,一手把鞋拖了,遞給我,這樣鞋就不會濕了。’這時的大柱子用嘴叼著嫦娥的鞋子,像蝸牛一樣在河裏走著。到了河心,這時的嫦娥就等於騎在大柱子的脖子上,我說假如這時嫦娥撒尿,正正好好的都能夠撒在大柱子的脖子裏。”
“深秋時節,大柱子就穿著一條短褲,他的衣服還放在河的這一邊,到了河的這一邊,大柱子還和我開玩笑的說,‘嫂子,我到那老墳旁邊換衣服,嫂子你可不要偷看,’我也和他開玩笑,‘怕就怕嫦娥偷看,二柱子不在家,她也很長時間沒有看過男人的哪個家夥了,你大哥的哪個東西,我想什麼時候看就什麼時候看,’嫦娥羞地滿臉通紅,捶了我一拳。我說,大柱子能把你的弟媳婦背過和去看戲,能不能把你嫂子我送過河去,我家的門還沒有鎖,你猜他能怎麼說,‘我沒有事幹,可以去給狗擺吊,我也不會背著你過去,你以為這河是好過的。’你說說,一個的嫂子,一個弟媳婦,差別就這麼大,你說這裏麵能沒有名堂,那個嫦娥在暗地裏肯定給大柱子的甜頭嚐是不是?”
張大腳津津有味的說著,幾個婦女饒有興趣的聽著,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一個早晨一鋤頭地也沒有鋤,就杠著鋤頭回家吃早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