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勝一敗,下一場是高武上場。無雙道:"這場我上,沈大哥,楊義就交給你對付了。"正要起身,沈玉兒拉住無雙道:"小梅,你雖然會些武功,但絕不是高武的對手,況且這事本與你無關,你又是千金小姐,還是別冒險了。"自從上次賀安山給了他們一千兩作為學費,兩人一直把她當成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見無雙練武不認真也不多加要求。殊不知她教的都是些入門功夫,無雙整日想著賀安山教的斷魂槍,對這些自然是視而不見了。
無雙正要解釋,沈一虎已經搶上台去。高武譏笑道:"賢侄,你放心,我一定手下留情,不會讓你輸得太難看。"
沈一虎大怒,抬手便是斷魂槍中的一槍封喉,隻是他功力不夠,招式慢了半拍。高武提刀一格,槍頭斜刺出去。高武笑得更燦爛,道:"若是你爹看見他的斷魂槍被你使成這樣一定死不瞑目。"話音未落,高武擊出一掌,打在他槍杆之上,這一掌他運足了十成功力,目的就是要讓他長槍脫手,丟臉於人前。沈一虎死命握住槍杆,被震得虎口生痛。
高武再是一掌朝他槍杆拍去。沈一虎槍尖一沉,往他雙腿戳去。高武淩空躍起,一掌朝他頭頂劈去。沈一虎舉槍去擋,隻聽砰的一聲,槍杆斷成兩截,他忙一偏頭,那一掌正好打在左肩之上。哢嚓一聲,骨節脫臼,疼得他珠汗直流,若非高武手下留情,隻怕他這一條手臂就此廢掉。高武落地之時順手一刀平抹,連刀帶鞘架在他脖子上,道:"賢侄,你們倆兄妹都已受了傷,我看這武也沒必要比下去了。你們還是乖乖的斟茶向楊師侄道歉算了。"
高武刀未出鞘便將沈一虎擊敗,楊氏武館的弟子更加狂妄,有的竟然當眾指罵神槍武館的不是,顯然不把三人放在眼裏。
"哥,你快下來,這一局咱們認輸了。"沈玉兒知道大哥的脾氣,怕他不肯認輸,再打下去隻會傷上加傷。沈一虎猶豫了一陣,剛要還招,沈玉兒已經衝上台去將他拽了下來。
沈一虎拖著肩膀,坐在一旁,一言不發。沈玉兒替他接好手臂,安慰他道:"哥,你別太難過了。事情是我惹下的,接下來兩場就由我來上好了。"
"等一下,"無雙道,"玉兒,我剛剛聽說什麼向楊義斟茶道歉,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玉兒不願多作解釋,無雙轉頭去問沈一虎,他道:"約莫一個月前,玉兒有一次上街,恰好遇著楊義喝了點酒,便出手調戲玉兒。玉兒氣憤不過,出手打了他一頓。哪知楊懷仁護短,不僅不責罵兒子調戲民女,還帶人找上門來,非得說玉兒掃了楊氏武館的麵子,要玉兒向他斟茶認錯。當時雙方差點動起手來。江知州怕事情鬧大,便提出要擺這個擂台,名義上是爭第一武館,實際上雙方私下約定誰輸了便當眾向另一方斟茶認錯。當時我想楊氏武館裏高手並不多,便定了這個五局三勝的規則,哪知楊懷仁奸詐,把他的三個師弟全招了回來,又將我們館裏武功好的幾名弟子打傷的打傷,關監獄的關監獄,剩下的人武功太弱,根本不堪一擊。都怪我,若不是我學藝不精也不會如此慘敗,如今……"說到這裏,再也說不下去了,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無雙原以為這隻是場普通的爭奪利永第一武館的擂台,輸贏倒也無所謂,可如今明明楊家理虧在先,背地裏又搞這麼多小動作,現在還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若是讓他們贏了還有天理嗎?道:"一下戰由我上吧。"提槍走到楊懷仁跟前,憤憤道:"楊館主,下一場是你上呢還是你的寶貝兒子上?"
楊懷仁輕蔑道:"閣下就是十天前神槍武館新收的學員?膽子夠大,敢來利州撒野,就是不知道有幾兩重。"
"有幾兩重稱稱不就知道了?在比武之前我想問一下大內侍衛統領洪啟與貴館有何關係?"無雙此時幾乎已經確認洪啟使的正是離合刀法,隻是他後來又修習了其它武功,離合刀法也漸漸模糊了。
楊懷仁思忖該如何回答,楊義趾高氣揚道:"他是我師叔,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小時候還曾經教過我武功,與我家關係菲淺。怎麼樣?怕了吧?"
"義兒說得不錯。我們師兄弟五人,他是老四,十幾歲便進宮當了大內侍衛。莫非姑娘認識他?"楊懷仁怕眼前之人與四師弟有所關聯,說話也客氣了許多。
"不認識。"無雙道,"隻是當日在京城曾見過他與賀安山大戰的場景,發現他用的也是離合刀法,這才一問。好了,廢話不多說,你們到底派誰上場?"
"爹,讓我上吧。"楊義腳尖一點,已從無雙身邊掠過,落到台上。眾人又是一陣喝彩聲。
無雙不慌不忙,一步一步朝台上走去。隻是腳步極輕,沒有一絲聲響。台下的百姓不明所以,唏噓聲漸漲。楊懷仁則是皺緊了眉頭,就算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到如此境地,暗忖莫非此人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呂自在也情不自禁的鼓掌,江孝道他是在為楊義喝彩,跟著鼓起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