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啟這才想起她的本名叫樂無雙,隻是對外她用的都是樂小梅這個名,所以外人都道她叫樂小梅,而聖上以往都叫的是盼兒,怎麼可能忘了她的本名?蹭的站起身來,揪住那太監問道:"你說要誅樂姑娘的九族,這是皇上的旨意還是你的意思?"
那太監結結巴巴道:"當……當然是……不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莊子蓮逼問到。
那太臨知道,若是露了破綻,自己必死無疑,定住心神,道:"這話雖不是皇上所說,卻是律法所定。如果你們敢違抗聖旨,咱家就奏請聖上,誅你們九族。"
洪啟道:"好啊,咱們這就去見皇上。"抓住那太臨的左手,將他拽了過來。
那太臨隻覺自己的手骨似被他捏碎一般,喊道:"你們想要逃離此地,睜著眼睛說這聖旨是假,想要陷害咱家,心腸實在歹毒。方將軍,江大人,還不快把這幾個膽大妄為的家夥給拿下?難道你們也要違抗聖旨嗎?"
江孝尋思洪啟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而無雙也是皇親國戚,他們既敢說這聖旨有假,定有真憑實據。若聖旨是真那倒也罷,若是假的,自己此刻替他抓了人,日後皇上怪罪起來,那是要誅滿門的,原本他想自己貪汙受賄,也沒做過多大的壞事,被告發,頂多不過丟官去職,這比起滿門抄斬來,也就不算什麼了。站著不肯發號令。
方勝是武將,心思不及江孝這般深沉,他認定了聖旨是真,他們這樣說,隻是想逃走而已,大喝一聲:"把幾名膽敢圍抗聖旨的亂黨拿下。"
幾名士兵上來拿人,被洪啟一拳一個,打倒在地,其餘眾不畏懼不敢上前,莊子蓮道:"方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若這聖旨是假的,別說你,就是你的家人,還有今天在場的兵丁,沒有一個能夠活命的。我勸你還是且慢動手,咱們把這聖旨的真假弄清楚了再說。"對那太監道:"我聽說皇上年過五十卻隻有三十之貌,臉光麵潤,俊朗非凡,公公在皇上身邊行走,不知可是如此?"
那太監一怔,眼睛一轉,道:"皇上乃是真龍天子,確相貌非凡,這樣說也無不可。不過皇上畢竟不比而立之人,這種民間傳言,不可盡信。"
無雙暗想這人好曆害,一句話,似是非是,似非不非,讓人抓不著把柄。誰若敢說他這話不對,被人告上一告,那就是殺頭之罪。
莊子蓮笑道:"公公答得巧妙,隻是不知皇上前次去永州之時不小心傷了手,他的傷口好了沒有?"
"你別胡說,皇上萬金之軀,怎會被人傷了手?"那太監料定莊子蓮是在試探他,她一介民女,怎會真正見過皇上?
莊子蓮笑道:"我什麼時候說皇上是被人弄傷手的?是皇上自己不小心弄傷的。"
"沒有。皇上的手明明好好的,你別在這裏故意拖嚴時間。"太監不奈煩道。
莊子蓮喝道:"哼,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說什麼在皇上麵前行走,一派胡言。你根本沒見過皇上。皇上在永州之時不小心打翻杯子,劃傷了手,是小梅姑娘親自給他包紮的,傷口就在左手食指上,你若不信,咱們馬上進京去見皇上驗證。"莊子蓮這招更絕,皇上本就未受傷,她料定他不敢進京見皇上,便這樣賴他。隻要不與利州的官兵發生衝突,出了這利州,還怕擒不住他?
那太監道:"咱家本就是要押你等進京的,隻要你等束手就擒,到了臨安,自會與你進宮麵聖。可你們要是拒捕,能不能到臨安,就未可知了。"
江孝老奸巨滑,知到這事事關重大,弄不好會死無葬身之地,便道:"你們各說各理,本官一時也分不清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我這便派人快馬進京打探清楚,在此之前,你們各人都不得離開武館。"
無雙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到底誰讓他傳假聖旨?莫非他是屠龍會的人,想抓住自己要挾皇上?又想永州之事怕早己傳到屠龍會耳中,當時雖未承認自己的公主身份,但自己姓樂,隻要他們去仔細查一查並不難查出真相,而這人仿佛並不知道,應該不是屠龍會的人。那他這樣做有何目的?受誰指使?是為了抓自己還是為了調虎離山對付沈家兄妹?莫非與當日在空空寺擄劫皇上的人有關?難道除了屠龍會外還有另一撥人要對付皇上?她至少確定這事與江孝及利州的大小官員無關,這樣也少了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