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麥克有本事能通過言語打擊這項傳統武器摧毀顧先生的意誌,那麼,他就不會可憐巴巴的站在顧先生麵前絞著手指,氣息微弱低聲下氣說:“對不起啊,阿顧,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上一個用這八個字形容顧先生的人是誰?
女生的臉被籠罩在夕陽的投影下,綠樹,流泉,光,象世間最最犀利的劍,從四麵八方劈來。少年的心,從此跌落進無邊的深海。永不浮現。
“顧,你對我的心意,可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呢。但怎麼辦呢?雖然你很好很好,我卻偏偏不喜歡。”
不屈於權勢,不惑於財富。雙腳立得穩,站得高,走得遠。
這世上,不給顧先生麵子的人肯定有,但手勢那麼狠的,麥克也隻見過那一個。
的確出色。
否則顧先生也不會心甘情願的守貞。
連人家姑娘的衣角都沒摸過-----這是一個謎!或許將成為仟古之謎!因為顧先生堅持說:“你見過不偷腥的貓嗎?”
見過啊,花園角落裏廚子喂養的那隻名收“二毛”的貓就是天閹。
終日懶洋洋。看閑庭春來秋去。連咪嗚一聲都不肯叫。
就這,廚子還誇呢:“咱這貓,bi格高啊。和先生一樣,走的是貴族範兒。”
也就是顧先生不識人間煙火,聽不到這閑話。
麥克則隔天就讓管家換人。
為了讓顧先生有個好心情。麥克還拉了顧先生外出吃飯。
湘菜,沒什麼新意。
但桌上擺的,全都是有名目的東西。比如什麼尾,什麼革便
麥克惡狠狠的現了凶相吼:“吃,快吃。”
在顧氏的專用包房。
行樂要及時的麥克自不甘願背上“臂斷”的名頭,讓自己與顧先生兩人獨樂。
新鮮漂亮的小女生成熟美豔的新女性流水一樣從顧先生前後左右飄過。
顧先生還是顧念這兄弟情份的。
坐在一側,也不出聲,也不阻攔,手裏端著一杯酒,半倚半坐在錦榻上。西裝脫了,襯衫外套著薄薄的尖領毛衣,是冷淡的銀灰色。袖口半敞,露出麥色的肌膚。隔衣可見的,是隆起的肌肉。
所謂穿衣顯瘦,脫衣顯肉,說的就是顧先生這一枚。
麥克從小和顧先生在一起廝混,對充當“隔壁家小孩的反麵教材”這一角色已經爛熟到不以為意。
麥克歡樂的對著姑娘們呐喊:“這是比我還大的,大大大金主。你們誰能把他拖下水,小爺我重重有賞。”
在所有的女生裏,最最出色的是坐在燈下的那一個。
清湯掛麵氣質型女生。腹有詩書,氣質清華,還真不是裝出來的。
麥克從前也投其所好,為顧先生找過這一款。
但彼一時,此一時。那時的他,猶自氣壯山河,不肯相信,這世上,沒有顧先生的馬蹄踏不過的山川。
顧先生向那姑娘招手。
姑娘也不捏著端著,也不拿架子。大大方方走到顧先生麵前,含笑默望:是坐,是撲,您發個話。
真大方。
姑娘笑道:“錢是給足了的。”
顧先生問:“你就沒想過從這裏走出去,自強自立成就一番事業?”
姑娘詫異:“找個好男人,怎麼就不是事業了?”
顧先生笑:“這怎麼能算是事業?我是說那種能走到我跟前,坦坦蕩蕩揚眉吐氣的事業?”
姑娘也笑了:“先生說的當然是極好的。可是,我是個實際的人。有您這樣的人才擱在這裏,我還去別處找什麼事業?您出錢,我出力。幾時您討厭了,一拍兩散。拿著您給的,我自然能找別的地兒清清白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