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太陽的光輝照在水麵上,波光粼粼一片,清新略帶涼意的空氣吸到身體裏,體內的濁氣呼出,來回幾次,讓人的心情也不由的跟著放鬆。

李晨語板這的臉漸有鬆動的跡象,她一挑眉,看向趙半瞎,“你不會真拿我當小孩子了把。”

你還不如小孩子呢,這話趙半瞎是不敢說了,捋這胡須一笑,“看你臉色不好,想問問你的心事又怕你不耐煩,就拐彎抹角的跟你說說話兒。”

“我沒啥心事,誰還能沒點兒起床氣,我五感又靈,一時半兒的這麼多人有點吵,我還沒適應。”李晨語雙手搓了搓臉,又秀氣的打了個哈欠,心裏的煩悶去了一半,這起床氣算是過去了。

兩人嘮了幾句,李晨語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洗漱,等她洗漱完,趙半瞎就已經在等著她開飯了。

一身緊身灰色勁裝,烏發高高束在頭頂,李晨語的目光清冷,有一股看透世間紅塵的淡淡然和漫不盡心,她的穿戴簡單又兼之年級尚幼,看外表沒人會認為她是一個姑娘家。

對於李晨語不愛紅裝這一點,趙半瞎一點兒也不奇怪,自打他認識李晨語,就沒見過她穿了幾回女裝,不穿就不穿罷,男裝更適合她的氣質,幹淨利落,不拖泥帶水。

船隻行在寬廣的河道上,附近並沒有別的船同行,兩岸是青青河邊草,天氣漸漸轉暖,枯萎的野草蘆葦也在慢慢蘇醒,一點點綠意在枝頭,總體來說,這樣的景色實在沒啥看的。

李晨語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陽光照在她瓷白的小臉兒上,細碎的陽光灑在漆黑的雙眸中,明亮又耀眼。

此時的她,安靜的仿佛無害又異常的可愛。

這一定是錯覺。

季白搖了搖頭,抬腳朝船艙去。

洗硯左右看了看,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冷哼一聲跟了進去。

盡忠職守的洗墨,板著臉,雙手背在身後,門神一般,站在船門處守著。

被人冷眼盯的多了,李晨語也習慣了,悠閑自得的捧這畫本子看的起勁兒。

別說她不務正業,在船上能幹嘛呀,昨日打了條魚,想做個紅燒魚打發打發時間,結果,拎著魚去了廚房,人家攔著不讓進,磨了幾句嘴皮子,還是不讓進,氣的她把魚給放生了。

然後又找趙半瞎下象棋,沒成想,她吃了一鼻子灰,下了上百次,趙半瞎每次都放水,她輸的氣悶,贏的牙疼。

趙半瞎怕她無聊,就磨磨唧唧的講他的道術,李晨語對那方麵不說感興趣,她是厭惡,每次想起在陰間被困在陣法中就氣的咬牙切齒,又想對陣法方麵多些了解,就硬著頭皮聽趙半瞎講道法,那是聽的頭疼,聽的昏昏欲睡。

沒法兒了,趙半瞎就跑去跟季白講,季白怕她無聊生事兒,就特意停船去上岸給她搜羅的畫本子,上百本,足夠李晨語看一段時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