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半瞎由李晨語攙扶著平躺在炕上,他跟緊張,指尖不受控製的顫動,眼睛也跟著眨動。
“別緊張,眨眼的功夫就完事兒了,”李晨語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
立在炕邊的封於修,將黑漆木盒子的封印揭開,展臂拿過一個青瓷茶杯。
“用你的血來祭祀,”他道。
聞言,趙半瞎看過去,支這胳膊想要坐起身。
“不用你,”李晨語將他按回去,說這話兒擼起了袖子。
“等等,”趙半瞎一手拉住她,蹙這眉頭不解道:“用我的血不行?”
目光又看向封於修,“為何要用她的血?她傷的不輕,要用就用我的吧,畢竟是讓屍蟲住進我身體裏。”
封於修沒看他。
沒有起伏的聲音解釋道:“你的血滿足不了屍蟲,它需要更強大的力量認主,用她的血不需要在煉製屍蟲,就能直接壓住它的陰氣,隻有認定主人,它才能真正起到作用。”
趙半瞎聽得一知半解,他也隻是知道有屍蟲這種東西,但怎麼用,能起到多大的力量他並不知道。
他愧疚的側過頭,心裏的酸澀湧上來,自己為那丫頭做過什麼呢!什麼也沒有做過,自己真當不起她如此對待。
九十九步都走了的李晨語,不差一哆嗦,她利落的將袖子綰起來,露出晶瑩白皙的手臂。
她近段時間瘦了很多,露出來的胳膊很纖細。
她左右看了看,又看回封於修。
詢問道:“有匕首嗎?”
封於修垂下眼瞼,朝廣袖中摸了摸,拿出一把漆黑長匕首。
一股子腥氣撲麵而來,李晨語皺了皺鼻子,嫌棄的撇了封於修一眼。
長的像模像樣的,怎麼放在身上的東西跟放了幾個月鹹魚似的。
封於修拿著匕首朝她送了送。
“前幾日用來對付飛屍,匕首上沾了屍毒,一時半兒的屍毒散不盡,”他解釋了一句。
聞言,李晨語朝後躲了躲,怒瞪著眼。
她氣衝衝的道:“有屍毒你拿來給我用?我百毒不侵怎麼著?”
扭過身子的趙半瞎聽見是屍毒,立時就閉住氣。
屍毒可不是好玩兒的,平常人聞上幾口就會生病,他可不想病上加病了。
聞言,封於修抿了抿薄唇,將匕首收了回去,又放到廣袖裏。
他道:“沒有別的匕首,你自己想辦法吧。”
已經想到辦法的李晨語撇著嘴,拇指狠狠掐在右手腕的大動脈處。
狠了狠心,一用力,鮮紅的血就爭先搶後的順著手腕流成一條直線。
看的她隻心疼,自己的血是世間少有的極品,就這麼讓屍蟲喝了,怪可惜的。
心裏可惜這,她手下卻沒放鬆,狠狠的用光禿禿的指甲按這傷口,防止傷口快速愈合。
茶杯中的鮮血占了杯子的一半,封於修才將通體烏黑的屍蟲放進去。
那屍蟲本是沉睡這的,入到鮮血裏像是打了興奮劑,身子一滾就沾了滿身的血,它長大了嘴,身子隨之扁下去,它嘴邊的血液被一股氣吸的冒這泡,打這旋兒的朝滿是獠牙的嘴裏進。
看的李晨語目瞪口呆,手下用力的動作放鬆,流成直線的血液變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