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寂靜的牢房內仍舊有鞭子抽打的聲音,經久不息,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仿佛為冷然的大牢染上幾絲人氣。
牢門前的兩個牢頭不時的用手掏掏耳朵,似在忍受著那噪音。“嘿,今天怎麼回事?那些頭頭被下了大獄,這些關係不大的公子哥竟然被捕到召獄,這還出的去嗎?”一個獄卒低聲問。
“看見裏麵那兩個金戟衛了嗎?這可不是我們能問的,小心自己的腦袋!”另一個獄卒眼觀鼻,垂著頭說道。
倏然,一陣腳步聲傳來,雲昇從暗處走來,搖曳的燭光更襯得他臉色陰沉。
“雲昇,你公報私仇!不就是一個妓子,你何至於此?難道是葉清那個賤人對你吹得耳邊風?哈哈哈哈……”牢中的人似乎有了一個宣泄口,破口大罵,絲毫不在乎後果。
隔壁幾間牢房的勞犯雖也是因此進來的,但他們在受刑之後便被丟在一邊,心下隻想快快從這裏出去。而現在仍在受刑的三人也是當初在煙花巷鬧得最凶的人。
雲昇轉頭,眼眸微凝,冷峻的神色更甚。右手摩挲著腰間的長鞭,嗤笑一聲:“除了這三個受刑的,其他人移到大理寺牢獄中吧,讓他們與家人團聚。”
“謝侯爺大恩,謝侯爺大恩……”,身後的金戟衛看著這些人的樣子嘲諷一笑。
果然,雲昇不甚在意的補充:“先斷了那子孫根,受不了疼的直接送上黃泉便可。”風輕雲淡間使人駭然,前一刻還感恩戴德的人此刻已是目眥欲裂。
剛才辱罵雲昇的人看著那地獄般的場景驚駭欲絕,現下有了些後悔。
“下去吧!”雲昇進入牢中,揮退下屬,手執長鞭說道:“本侯的人也是你們能提的!”長鞭帶著冷冽的寒氣而至,每一下都蝕骨的疼,十幾鞭下去其中兩人便已昏迷,另一人連痛呼也發不出。
自醜時到寅時,詔獄像真正的地獄一般,無邊的黑暗,使人晝夜永受痛苦。天微亮時,三具可見白骨的屍身被運出詔獄,隨後而出的雲昇策馬趕回侯府,身邊的侍從竟覺得侯爺散發的冷氣不如先前那麼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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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一到,殷諾便與墨倩出發前往北地,欽差一同前往。時間雖不充裕,但也不必騎快馬而行,於是在隊伍中準備馬車供人休憩之用。
與雲昇同行的葉清隻覺口中發苦,皇上下詔必須快馬加鞭行至豐川,但他不會騎馬。雲昇在眾人簇擁下走出府門,看著眼前的情形一怔。墨國不止行軍之人,便是那些富家子弟也是時常騎馬遊樂的,他竟然不會。
雲昇嘴角微抿,走到葉清身前翻身上馬,朝葉清伸出手。葉清仰頭,神色詫異,上挑的眼睛映出朝陽的光輝,內含微微的恍惚。眾人隻見侯爺竟然直接將人撈上馬,置於身前,率先奔出。眾人紛紛上馬,追隨其後。
葉清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抓著馬鬃,暗自覺得這侯爺似乎溫和了不少,難道朝陽比夕陽暖。雲昇看著那不太自在的人兒,左手放開韁繩,狀似無意地將葉清摟進懷裏,在他耳邊道:“葉公子,時間緊迫,昇得罪了。”葉清忽然失去了支撐,驚慌中右手覆在了雲昇的手上,惱怒中暗自腹誹。雲昇低低一笑,嘴角勾出一抹不算微笑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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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內的洛子書看著那被吹散的雲發呆,風起了,就看各方怎麼應對了。
“主子,流沁隨著元曦公主去祁國了,前日夥同大殿下劫掠元曦公主的墨國之人是被祁國昱王擒獲的。”瑤光回稟道。
“告訴貪狼那邊可以行動了,關鍵時刻小心一些,丞相府就先不要來了。”話落,洛子書轉身向室內走去。
瑤光想想將入祁國的流沁,被玉世子纏著的天權,抽不出身的貪狼微微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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