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思霽幽怨哀傷的嗓音,隨風逸入上官清歌耳底,突然,隻見她眸間劃過一抹精光,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在她的腦海裏一閃而過,或許……崇政靳羽真的不用死,赫連心瑤也不用難過,所有的一切能夠有一個更好的完美結局。
崇政睿宸自然不會漏過上官清歌去了天牢的消息,下一刻便匆匆而來,上官清歌遠遠便看見了那道高大挺拔的身軀,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笑意,從現在開始,她也該好好珍惜身邊人,不是嗎?
三年的時間,不長不短,可是,隻有當生命進入倒計時的這一刻,才能真正領悟到生命的真諦,才會好好的珍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不是嗎?
“清歌,雪魄說得都是真的嗎?你到底對紫雲巫婆說了什麼?她怎麼可能會答應……”崇政睿宸一見上官清歌,便劈嚦啪啦的拋出了一長串的問題,而對上官清歌帶赫連心瑤來天牢的事情,反倒半點未問。
上官清歌莞爾一笑,俏皮的打趣道:“別以為自己是皇帝,人家就都會聽你的,紫雲巫婆是什麼人?她可不吃你凶神惡煞這副嘴臉,還是像我這般溫柔的女人上門,同人家好說好商量,事情才能夠得到解決。”
崇政睿宸見她一臉輕鬆愉悅,整個人也頓時鬆了口氣,可是轉念一想,臉上的神色又變得僵硬,犀利的鷹眸緊盯著上官清歌的小臉,反問道:“那她又要提出什麼條件?像她那般刁鑽的老巫婆,會那麼好心的放過你?”
上官清歌聰慧的水眸對視著男人的眼睛,麵不變色心不驚,淡然的笑道:“當然,你說的沒錯,她確實是個刁鑽的老巫婆,隻不過……目前她還暫時還沒有想到要用什麼其它的條件來作交換,若是想到了,不用你去,她自然會找上門來。”
崇政睿宸聽她這麼一說,這才真正的心裏踏實了,上官清歌的話確實令他挑不出什麼漏洞,看來這老巫婆還真是放手了,也算是皆大歡喜,不管她以後會提出什麼樣的條件,隻要不奪走他心愛的女人,他都會盡量的滿足她。
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了,崇政睿宸這才想起赫連心瑤進宮的事情,鷹眸蹙向天牢的大門,正好看見一襲素淨羅裙的赫連心瑤從裏麵出來,她的眼睛紅腫,看得出剛剛定然是哭過。
赫連心瑤看見崇政睿宸的那一刻,眸底同樣劃過一抹驚詫之色,她最擔心的就是自己提出的最後要求,會影響到上官清歌,於是匆匆上前欠身行禮,輕柔的出聲:“民婦赫連心瑤,參見皇上,今日之事是民婦哀求皇後娘娘所為,若皇上要責罰,就責罰民婦吧。”
“赫連嬸嬸,快快請起。”上官清歌趕緊上前扶起赫連心瑤,同時壓低嗓音低沉道:“你先回府等我消息,也許……大皇子的性命還有回旋的餘地。”
上官清歌的聲音雖然很輕,赫連心瑤卻是聽得一清二楚,身體微微一顫,眸底劃過一抹複雜光芒,隻感覺喉間像是卡住了一團棉花似的,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直到赫連思霽和赫連心瑤的背影消逝在遠處,崇政睿宸才低沉的開口了:“你想要救崇政靳羽那廝?清歌,你應該知道……他犯下的是什麼罪!”
崇政睿宸的聲音不大,可卻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看得出他在這件事件上的堅定。
“宸,你無非就是不想留下禍根,怕崇政靳羽賊心不死,卷土重來。可是……若再仔細想想,其實他也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先皇心裏最愛的人,恐怕就是他的母後,他貴為長皇子,可是卻偏偏沒有沒能登上太子寶座,若是換作任何人,恐怕這口氣也難以咽下。”上官清歌看似漫不經心,雲淡風輕的細細敘述著這些無法回避的事實。
“你的意思……還是想讓朕饒他一命?”崇政睿宸有些不悅的蹙緊眉心,低沉道:“若是放過他,那便是放虎歸山,總有一日,他還是會想著咬朕一口,所以朕絕不會這麼做。”
上官清歌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這就是她所熟知的男人,有著王者的霸氣,目的明確,態度堅決,做事不優柔寡斷,也不拖泥帶水。
“如果我說……我能想到辦法,讓他忘記以前的一切,忘記自己長皇子的身份,以另一個身份活在這個世界上,那你……能答應我饒他一命嗎?”上官清歌盯著崇政睿宸的鷹眸,等著他的回答。
崇政睿宸眸底劃過一抹異樣,稍作沉思,再度抬眸凝視著上官清歌的水眸,反問道:“朕要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救他?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
“我救他,隻是為了赫連嬸嬸的後半生能夠有所依靠,她這一生無欲無求,隻有這麼一個獨子,卻落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下場,清歌隻是心疼她。”上官清歌說到這兒,禁不住紅了眼眶,不知為何,她竟會聯想到三年後自己走的那一瞬,同樣如此難以割舍的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