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實在太快,麵臨著摔下去成殘廢或直接見閻王爺的危險,風東陽沒再遲疑,小心翼翼的扯上他的衣服。
蘇偉傑,據說是風家風光時,專門伺候她的奶娘的兒子,比她大三歲。
隻是風家在她記事時早已落魄,所以,說她沒良心也好,遲鈍也罷,反正,她根本記不得曾有個奶娘伺候過她,當然,更不記得小時侯曾抱她的蘇偉傑。
第一次看到他,大概在兩年前,那時的他,也不過二十一二歲的樣子,卻早沒了同齡人的青澀,一雙桀驁的眼睛,放肆的上下打量著她,猶如在看抓下的獵物。
他薄唇一勾,似笑非笑,“以後我負責你的安全。”
她啞然,過了好久才找回聲音,“保護我的安全?”
兩年前她剛考上大學,隻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學生,風家也早已家徒四壁,舉債度日,根本不會有任何人想傷害她,或綁架她,何來保護一說。
他伸手捋了捋幹淨的黑發,動作連貫,一氣嗬成,很是瀟灑,“怎麼了,不相信我的技術?”
說著,一步步朝她逼去,眼底掠過詭譎的笑意。
她搖頭,連連朝後退去,直到抵上牆角無路可退,才對視上他,斷然回絕,“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包括你!”
是的,她不需要任何人保護,這世上,目前沒有,以後也許……
輕撫上左臉上那條因為年歲的關係,而變得硬邦邦的疤痕,眸底依稀閃過酸楚,以後也不要!
也是在那一天,她見到了所謂的奶娘,這也是自風東陽自懂事以來,第一次見到見證她曾享過榮華富貴的外人。
看起來,比實際年紀要衰老許多,遲遲暮年,眼濁老邁,很難想象,蘇偉傑這樣俊美的男人會是她的兒子。
她怒斥開眼前的男人,不,那時的他,還隻是男孩,虎形紋身滿肩,不學好,整天與人打架鬥毆的壞孩子。
奶娘拉著她的手,粗糙的手輕撫她臉上的疤痕,“和少夫人長得真像。”老淚縱橫,凹陷下去的唇角,不斷低喃著,“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呢,她沒說,已到事過境遷,天人永隔的今天,風東陽也沒問。
隻是,從那以後蘇偉傑就真的成了她的保鏢,不管刮風還是下雨,他都會在家門口,校門口等她。
還好,為了節省路費,也為了照顧到家,她考的是本地的一所大學,做的是走讀生。
她有時也會想,如果她跑外地上學了,他會跟去嗎?
這樣的上午接,下午送,一直延續了一年半年,直到半年前,她開始在“天翼”上班,他就變成了上午接,下午送,晚上再送。
不管她幾點下班,他都會在大門斜對麵的路燈下,身資傲然的半依在他的坐駕前,英姿脫逸的等著她。
漸漸的,她把他當成了傾訴對象,麵對那張猶如被千年寒冰籠罩的俊臉,有時會故意講些冷笑話給他聽,而他卻始終對她不冷不熱,隻是在做著兩年前那個承諾——“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