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女子……你……”司徒少博本來身體就很虛弱,這麼一下直直倒在地上,後腦受到重創,加上蔡點水的重力全壓在他身上,終於不支,話說半句,咽了口口水便暈了過去。
見他暈了過去。本來憤怒衝上腦勺的蔡點水也嚇了一跳,急忙從他身上站起來。
“喂……喂……可別有事啊?”蔡點水拍著司徒少博的臉,著急地叫著,“知道你唐僧肉,碰不得,可是我不是不故意的。喂……”
探了探司徒少博的脈搏,雖然跳得極塊,卻也還有力,比前幾日更甚。蔡點水吊著的心也緩緩安下來。吃力地將他拖回到床上。
見司徒少博滿臉汙血,想是自己剛才揮拳時,手上的血甩到他臉上。蔡點水簡單處理了一下自己手傷,拿來臉巾給他拭擦幹淨。然後,趁這隻憤怒的美洲豹昏迷,端來放在一旁的藥水給他拭擦身體。
藥房中,蔡點水坐在藥爐旁,輕輕打著蒲扇。看著一旁抱著一堆醫生在翻閱的秦伯仲。他像是一隻無頭蒼蠅般在醫書中亂穿,眼神迷離。半個多月來,不眠不休為著這奇怪的病消瘦不少。算得上是一個盡心盡力,有著仁心的好醫生。
見他強睜著滿是血絲的眼睛,腦袋微微晃動。想是累到了極點。自己卻又幫不上什麼忙,蔡點水滿感愧疚。
“如此,鐵打的人也挺不住呀。”她想著,“他該好好休息一會兒。”想到院中薰衣草開得正茂,便看了看藥爐的火候。起身去院子裏采了一束薰衣草花擺在秦伯仲的書桌上。果不其然,不一會兒他便一頭栽倒在書堆中沉沉地睡去。
蔡點水拿來一條薄被給他蓋上,繼續認真地煎藥。
“為何司徒家的人先後都患上同樣的病?顯然,這病會傳染,但是自己為何安然無恙,秦伯仲也是?”蔡點水想著,百思不得其解。順手拿起一本醫生看起來。這些醫書裏記載都是一些蔡點水聞所未聞的奇怪病例,再加上醫書是由古文書寫的,所以蔡點水看得就特別吃力。其中一本坐著不詳的《瘟疫小誌》書引起蔡點水的注意,這書已經破舊不堪,頁麵泛黃,字跡模糊,隻是裏麵記載一次災後瘟疫蔓延的曆史,讓蔡點水觸目驚心。
書上道:“從永安六年(公元1208年)至華禛二十六年(公元1443年),發生瘟疫流行達29次之多,其間以華禛二十四年(公元1441年)流行的瘟疫尤為嚴重,疫情遍及祂國、濔國、仴國,流行極為猖獗。1443年,祂國首都辛安開始流行疫情,從2月開始,長達8個月之久。吳氏家鄉祂國吳縣一帶亦未幸免。”
……
看到此,蔡點水翻到醫書的封麵自己辨認醫書的作者,努力看到一個“口”卻怎麼也不能再辨認,想來這位醫者姓吳,祂國人。卻再也不能得到其他作者信息。
接著看醫書的內容,隻道是:“當時醫家誤以傷寒法治之,致使病人或因失治而死,或由妄用峻劑攻補失序而死,或因病急藥緩遷延而死,比比皆是,不可勝數。”
……
“當時連年瘟疫流行,一巷百餘家,無一家僅免;一門數十口,無一口僅存者。”
聯想起剛進城時那遍地屍體,蔡點水有著一種很不祥的預感——自己走到了一個極度危險的瘟疫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