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不開,該發生的一樣會發生,我們走到這一步,或許冥冥中早有安排......”
周遭的氣氛開始肅煞起來,這個時序,竟隱隱泛著幾分寒意;佟功又謹慎的開口道:“老
大,情勢既已如此,再怎麼惋歎亦無補於事,下一步,咱們該怎麼走法,還得預為策劃,
窩在這裏,也不是長久之計......”
聶飛忽道:“你們一路回來,有沒有被對方跟蹤?”
佟功忙道:“倒是不曾發現可疑情事。”
屈寂心事頗重的道:“老大,沿途而來,我一直十分注意遠近周圍狀況,但表麵並無異象,
不過,一個好的追蹤高手,人不可能曝露任何痕跡,我們未曾發現什麼,並不表示一定沒
有問題!”
鹿野不由緊張的竄到崗沿,引目四處張望,一邊搜視,邊壓著嗓門道:“沒啥動靜,連個
鬼影都看不到......”
聶飛沉沉而笑:“一旦看到影子,老七,就什麼都遲了。”思忖了片刻,他又道:“照你
們兩人的說法,玉龍會那邊應該是斷了線,可誰又能完全肯定?世事多變,有如風譎雲詭,
人能掌控的程度,委實太過有限。”
佟功急切的道:“老大,我看還是早早走人要緊。”
點點頭,聶飛道:“好吧,我們這就離開。”
話聲剛從聶飛口中停歇,才在講沒有動靜、連個鬼影都看不到的鹿野,突然全身一抖,近
似帶著哭腔般顫簐簐的出了聲:“我的皇天,這,這都是些什麼玩意?”
聶飛一路搶到崗沿,目光瞥處,亦不禁大為色變─山崗之下,隻這傾刻間已冒出數十條人
影來;這數十個人正成扁形陣式,行動不徐不緩的將山崗圍在當中。
屈寂與佟功也站了過來,當前形勢自亦看得一清二楚;佟功張大的嘴巴,直著眼睛,偏一
顆心蹦跳得如同擂鼓,而屈寂則不發一語,隻眼下肌肉急速扯動不停。
轉頭看了看屈寂,聶飛突然笑了:“老麼,你猜對了,不曾發現異狀,並不表示沒有問題。”
乾澀的咽了口唾沫,屈寂聲音沙啞:“你現在就要下決斷,老大,我們待如何因應?”
聶飛的神色反倒平靜下來,緩緩的道:“除了豁死一拚,並無他策。”
屈寂道:“敵勢如虎,且眾寡懸殊,老大,我們待如何因應?”
聶飛的神色反倒平靜下來,緩緩的道:“除了豁死一拚,並無他策。”
屈寂道:“敵勢如虎,且眾寡懸殊,老大,拚到最後,隻怕我方將全軍盡沒。”
再次笑了,聶飛道:“老麼,正如你始才所言─這是沒有法子的事,我們總不能落荒而逃
吧?況且,以玉龍會眼下所布陣形,恐怕亦難以突圍。”
鹿野忙道:“老麼,莫非你另有計較?”
屈寂毅然道:“三位兄長請由崗後闖關,當前之敵,便由我獨力阻擋!”
鹿野與佟功具不由錯愕以對,聶飛一扭頭,兩顆豆大淚珠已奪眶而出,淚水分不清是苦是
鹹,正彷若他同樣分不清上一次落淚是什麼年代了。
一咬牙,佟功大聲道:“不行,老麼,我們絕不能讓你自個去拚命─當年大夥三柱高香,
一杯血酒,結的就是生死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要拚,一起拚了!”
鹿野笑得比哭還難看:“可不?現在隻剩下我們哥四個人,如果再少了老麼,活下去還有
什麼意思?活下去還有什麼臉麵?我寧肯殺他們淩遲碎剮,也不願苟安偷生!”
屈寂顯出少有的激動:“人隻要死得其所,即不愧此生,你們休要意氣用事,這可是我早
有的打算。”
揮揮手,聶飛冷冷的道:“不用說了,老麼,毒十堂可以威風八麵的縱橫於江湖,便可以
轟轟烈烈的殞滅於江湖,但要堂皇的死,不要苟且的生;如上蒼不容我兄弟,我兄弟何妨
坦然承接上蒼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