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二人進了一家麵館,問小二要了兩碗麵,兄弟二人正吃麵之際,從門外進來一青年,高高瘦瘦的一位公子,他頭梳發髻,身著白色衣衫,手中握有一柄折扇,看上去很是斯文,然這斯文人的眉目之間,卻透有一絲武者的霸氣。這青年坐了下來,小二上前問道:“客官,要點兒什麼?”
“小二,我想先與你打聽個人。”那青年聲音穩健,又是個不一般人,不是無武不入,就是入之極深。小二道:“客官,您盡管問,您問小人算是問對了,小人是出了名的過目不忘,隻要見了就定然會記得。”那青年道:“好,你是否見了一位白衣女子?”
小二頓了頓,吱唔了句:“白衣女子啊?那可太多了,公子可否說詳細點?”這小二還卻是熱心,那青年凝視上空,邊想邊描述道:“她……麵貌清秀,頭上有一根很特別的簪子,上麵有一隻蝴蝶……有沒有?”
小二眉頭稍鎖,頓時舒展開來,道:“哦!有有有,是否一位姓陸的姑娘?”
“是啊!”那青年站了起來,歡喜上湧,問:“你知道她往何方去了嗎?是否往北?”
“那位姑娘不是往北走了,像是去了東南方向,可與她同行的其他人都是朝北走的。”
那青年聽了,不禁笑容滋生,拍拍小二肩頭,道:“多謝!”隨後掏出十兩銀子,放於小二手中,那小二道了聲“謝謝客官。”那青年轉身便出了麵館。
小二愣了許久,似有不解,自語道:“連東西也沒吃,隨便說了幾句就有十兩,嗬!”
這主客二人的對話也已滲入申慶的耳朵,他二人也是似有疑惑。歐陽雪峰開口講道:“師兄,方才那青年打聽的陸姑娘是否丐幫陸幫主?”申慶頓悟:“蝴蝶發簪。對,一定是陸幫主。隻是不知此人是惡是善。”歐陽雪峰道:“倘若是惡人,陸幫主孤身一人,恐怕有危險。”申慶於座上穩如泰山,道:“師弟,我們初出江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還要趕往禪山,世人自有理清世事的能力。”說罷,二人便未再言語。
這一日,大雪紛飛,雖是晌午,但並未有一絲暖意。這時申慶二人來到禪山腳下。二人冒著嚴寒前行,申慶道:“這天氣怎麼說變就變?師弟,這麼冷,我看金兵不會選今兒個來,咱們還是找個地方歇歇腳,生堆火取取暖吧!”歐陽雪峰道:“大師兄,還是先設法與丐幫兄弟們會合,再作歇息,以免誤了正事!”申慶點點頭,道:“也好!別為了一己之私誤了大事,走吧!”說罷,二人繼續前行。
這兄弟二人剛走了一小段路,便見有對麵“飛”來二人,氣勢洶洶,行得二人跟前,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待到二人來到麵前站穩下來,申慶兄弟才發現他們身穿汙衣,原來是丐幫中人。申慶上前問道:“晚輩申慶,這是我師弟歐陽雪峰,二位是否丐幫前輩?”那其中一名乞丐道:“原來如此,陸幫主前幾日飛鴿傳書已通知眾人,二位這邊請!”隨後申慶與歐陽雪峰隨丐幫二長老到了軍營。
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申慶等人到達軍營,未及與眾人相商抗敵之計,一丐幫弟子氣喘籲籲飛奔而來,道:“常長老,敵軍現已逼近禪山腳下!”
眾人聽得此消息,穿戰袍的、拿兵器的,開始備戰。歐陽雪峰見此情形道:“前輩,是否有十萬兵力?”常長老答道:“歐陽少俠如此發問,莫非有何高見?”歐陽雪峰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如由我和申師兄先去探探對方情勢,再從長計議!”常長老道:“好!小心!”說罷,這兄弟二人已無影無蹤,這招“鐵杵老漢”的漫天風步堪稱輕功之絕頂造詣。
金兵意圖一舉侵吞宋朝江山,自然不會輕視金國朝廷與大宋武林之戰,畢竟中原武林個個都是錚錚鐵漢,“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忠實信徒。敵軍兵力旺盛,申慶不禁言道:“隻有智取,不可力敵。”歐陽雪峰道:“師兄,我們上去!”二人縱身上了山腰,申慶解下腰間寶物克龍神鞭,道:“師弟,去通知常長老!”歐陽一躍至營,申慶靜觀其勢,待到金兵來到禪山腳下,使得克龍神鞭將一大塊一大塊的石頭卷下山,砸向金人。這一路砸,死傷過半,更使金兵軍心大亂,將帥無策,隻得紮營擇日再戰。
正值敵軍驚慌之際,丐幫眾人群殺而來,這場殊死之較量,使得歐陽雪峰想到師傅所傳授的一招“乾坤一線”,隨即拔出碧月劍,將一塊大石瞬時劈成數塊碎石,一發力,擊中敵軍,這有多少碎石就擊中了多少金兵,歐陽雪峰趁亂上前,搶到敵軍中央,擒住敵軍主帥。
金國士兵見主帥被擒,軍心潰散,無力再戰,便當即止戈。此時戰場上早已屍橫遍野,金兵近乎全軍覆沒。那金國主帥雖被擒住,卻很是不服,道:“中原武林果真藏龍臥虎,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歐陽雪峰道:“應該是中原武功博大精深。常長老,這蠻人交給你啦!”說著將金國主帥狹到常長老麵前,常長老二話沒說,已將金兵主帥頭顱取下。這大概就是戰爭的血腥和殘暴,但凡誰也不會善良地放生敵人。
幹戈止息,宋軍及丐幫雖均有所傷亡,但敵軍大敗,可謂大快人心。
常長老道:“二位少俠,是否同回?這裏荒山野嶺,實在不宜久留!”
歐陽雪峰正要上前說話,被申慶劫了去,“前輩,我們還有事,就不同路了!後會有期!”說著做個作揖的手勢,以示拜別。
常長老道:“二位少俠既有要事,那吾等就此告辭了!”說罷,率眾人離去。
歐陽雪峰十萬分疑惑師兄的言語舉動,便問:“大師兄,我們不回養心居嗎?”
申慶道:“我是怕敵軍還有後招,而且我本不願與他們同行!”歐陽雪峰雖未言語,但神色中亦顯出對師兄獨斷專行的少許不滿。
以十萬兵力慘敗敵軍五十萬,中原武學自是博大精深,但其中不可或缺的,是存於心間的一份正義之氣、抵抗侵略的一顆赤誠之心,這也是中國人亙古不變的一種本能。
然而,滯留禪山的歐陽雪峰和申慶,自有一番新的際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