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披著黑袍,皮包骨的男人湊上去,“三當家,我們要不要查看下聖女是否還在,若是已經被偷梁換柱了就麻煩了。”
三當家輕輕拉了拉身上的披肩,“本來就是柱,何來換柱之說?”
皮包骨瞬間明白,賊笑道:“三當家原來是在放誘餌,竟連我都騙去了。”
這一番話寧征聽得清清楚楚,璿璣竟然不在這裏,想必霜兒也被三當家給騙了。他不敢久留,悄悄對張曲侯下命令。二人慢慢轉身退下,身後突然有人大喝。
“站住!”
寧征一震,被發現了?
隻聽三當家道:“你們這是給大聖女送飲食?”
“是。”
“好生照料,莫要怠慢。”
“是。”
好險!寧征鬆了口氣,繼續退下。
“張曲侯留步。”
“倒黴……”
寧征不得不停下,他慢吞吞地轉身,頭埋得低低的,期望三當家沒注意自己這個小兵。可他越是緊張,三當家越是覺得不對勁。
“我又不是老虎,怕成這樣作甚?抬起頭來。”
此時此刻,寧征巴不得也學會霜兒的偽裝色,誰也看不見自己。
拚一把吧!他默默給張曲侯下命令——“快跑。”
張曲侯立馬撒開蹄子狂奔,三當家一驚,連連後退幾步。寧征指望曲侯能給自己爭取點時間,聲東擊西。趁著眾人還被張曲侯吸引,寧征一把抓住三當家,瞬間施展攝魂術。
“噗……”
寧征一口鮮血噴出來,他的背上被大石狠狠砸中。
一個黑袍從黑暗中竄出,大喝道:“還想傷三當家,也不看看你幾斤幾兩。”
他是石師,曾在碧水森林裏瞬間砸死了八匹馬。八極師中有兩極在,寧征哪裏是對手,當即捂著胸口要逃。
“想逃!休想!”
石師雙手伸直,臉盆大的石頭憑空而生,投石機般向寧征砸來。
寧征剛被砸傷,哪裏躲得開,左右閃了幾下再也堅持不住。就在這時,筆直衝來的石頭像遇到屏障似的,四散飛開。
“霜兒,璿璣不在這裏,我們快走。”
寧征感到手被人拽住,拖著他快速離開,凡是遇到阻擋的兵士,都是霜兒解決。由於她沒有顯身,士兵們像自動彈開一樣,當時的景象詭異之極。
士兵們隻要一接近寧征就會奇怪地摔倒,許多人躊躇不敢向前。
“妖人,看招!”
石師畢竟是奇術者,他一眼就看出有人在幫忙,石塊連珠炮一樣地朝寧征身邊砸去。
霜兒不僅要對付士兵,還要對付不時飛來的石塊,一時間難以應付。
一塊大石直衝霜兒飛來,她剛踢飛一人,腿勢難收。
“小心!”
寧征連忙撲在她身上,大石又砸在他背上,舊傷加新傷,他一口甜腥直衝腦門,竟然暈了過去。
石師哈哈大笑,“人都暈了,我看你怎麼救他!”
霜兒冷笑出聲,“兩個原生界的窩囊廢還想抓我,做夢去吧。”
她一把抱住寧征,和他一起消失不見了。
……
“寧兄弟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尹放一邊焦急地轉圈,一邊自言自語,“早知道就不該讓他接受這任務。”
“你別轉了,頭都給你轉暈了。”尹柔煩躁不已。
尹放懊惱地坐下,“寧兄弟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尹放百死莫贖啊。”
“什麼死不死的,呸呸呸。你要想他好,不如給他帶些益氣補血的藥來。”
“對啊,你看我都急糊塗了,還是柔妹聰明。”尹放激動地拽著她的手,絲毫沒發現她臉頰的一抹緋紅。
……
有了尹放的藥,寧征的氣息漸穩,他體內的奇氣也自行循環,身體在慢慢修複。
一抹晨曦照進淡青色的床帳上,寧征睜開了眼睛,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霜兒,你在嗎?”他艱難地轉頭,打量著空闊的屋子,沒有人回應他。
寧征屋頂的飛簷角上,一個青衣女子迎著朝陽,寒霜般的臉上帶著些許暖色,還有迷茫。
屋裏的寧征勉力爬起來打坐,默念昭內訣。
小窗微開,一絲微風吹進來,帷帳如水波輕輕搖擺,難得這樣的平心靜氣,體內風氣越行越快。身邊的微風清晰可見,仿佛衣衫上的紋路,一橫一豎皆有章法。
相較於狐奇,寧征覺得風奇更加熟悉,更加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