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別去(2 / 2)

石頭都能割開,那還有什麼不能割開?

父親身上有太多的謎團了。但是,父親也是一個十分迷信的人。

曾經有一個算命先生替我算過:我命中注定有三折。意思就是在我的一生中,必定會有三個困難在等著我,而且還可能一不留神就會丟掉性命。算命先生還算出了我經曆第一折的大概時間:農曆四月四日。後麵兩折,他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原因是:天機不可泄露。

這雖然隻是算命先生的胡扯,但是父親卻對其深信不疑。於是,每年的農曆四月四日左右,父親就會特別注意我的安全。

可惜的是,我從來不信這些,所以也就沒有聽父親的話。

父親離開的那晚,是農曆四月二日。

就在父親離開的第二天,我就應之前與其他人的約定,一同前往河南省的封丘縣。

經過一路的顛簸,我們在臨近傍晚之際到達了封丘縣沿黃河一帶。

黃河......又是黃河!

我的一生,幾乎就沒有離開過黃河!

我們被當地幾個熱情的人帶到了幾件農房。

我和幾個叫不上名字的人住在了一間房。可能由於來到一個新鮮的地方,太過於興奮,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要不......我們來講故事吧!”黑暗中,一個人提出了這個建議。

“好。就講關於黃河的故事吧。我們剛好住在黃河邊上。”另一個人附和道。

“好。”

“好。”

我們都同意了。

“乾隆年間,有一河工叫裴尚友,家住封丘縣裴樓村。裴尚友家裏很窮,無田無地,隻有一間夏不遮雨、冬不擋風的草房子,娘倆相依為命,他三十多歲了還是光棍一條。日子苦是苦,裴尚友對年老多病的老娘很孝順,有一口吃的也要給老娘,自己卻餓得皮包骨頭。”最先開口說話的那個人開始敘述故事.

“那時候,黃河年年發大水,決堤淹莊衝地,老百姓受盡了黃河的苦,皇帝很是害怕。河官進京三聲炮,他就得派銀子,白花花的銀子從京城運到黃河邊,一多半被河防官裝進自己腰包,隻有很少銀兩用於堵口治河。裴尚友和治河的窮人們就靠當河工,砍柳、割蘆葦換點糧糊口。

有一年,連降幾次暴雨,黃河水有意和窮人過不去,河水打著滾猛漲,裴尚友無法到外邊割蘆葦砍柳換糧,家裏米麵淨光,一連幾天未動煙火,老娘餓得隨風倒。裴尚友不忍心看著親娘活活餓死,就想去河堤上偷幾個埽再賣給河防官換點糧來,救救奄奄一息的老娘。這天夜裏,雷聲爆響,風雨交夾,裴尚友悄悄摸上河堤,走至垛埽的地方,剛要動手,突然有人吼道:“誰?”

“我,裴尚友。”裴尚友暗自叫苦,真倒黴,還沒有下手就被人發現了。他想脫身,那人又問:“幹啥的?”裴尚友機靈地說:“雨太大,我來看看壩有沒有危險。”這才脫身。

裴尚友兩手空空回家,看見老娘那饑餓難受的樣子,橫了橫心又去上堤偷埽,真是冤家路窄,剛靠近埽垛,又有人問:“幹啥的。”裴尚友壯著膽說:“我是裴尚友,河水一個勁地漲,我怕河水衝了埽,來看看當緊不當緊。”這一次又遮擋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