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湞無奈,“我用過兩次回溯,哪能毫無影響?”伸開胳膊,把媳婦抱在懷裏,“看我多不容易。”
“嗯,你確實不容易,”崔琰也跟著心疼上了,但麵上隻調侃道,“然後,就想我以身犒勞一下你的不容易?”
喬湞眼睛晶亮,“討厭!又被你看穿了!”
國師以這個語氣撒嬌時,說明他已經……憋得夠嗆了。
運動一番,通身舒爽,喬湞摟著媳婦笑道:“今年並無大事,咱們帶著孩子們回趟長安?”
崔琰喜出望外,在丈夫唇上狠狠啃了一口。
如今三位皇子爭鋒,尤其是重生後的喬三手中實力不容小覷,與喬四協力之下,太子吃了不少暗虧,不過三人鬥得熱鬧,卻還都是“小打小鬧”,涉及的世家官員還都隻是中層,頂級人家還在風雨不動,待價而沽呢。
前兩世的崔琰都是在刀山火海中奮力掙紮隻求早日勝利脫身,而今她也能站在安全的彼岸笑看眾生了。當初“變強,不讓人輕易掌控自己命運”的願望居然在二十幾歲就達成了:人生真是奇妙。
就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崔琰拉著老公和孩子們,坐著小馬車開開心心地回娘家了。得到消息的二哥早就在距離長安城兩百多裏的驛站等候妹妹妹夫的到來。
坐車再勞頓,崔琰見到二哥總是歡喜異常,她挽住二哥比右臂細了一圈的左胳膊,讓喬湞抱著一對兒龍鳳胎上來“獻寶”。二哥眼前一亮,先把小蘿莉二妞接了過來——這小丫頭長得極像她老子,加上她時不時懵懂的雙眼,軟糯的童音,活潑又愛黏人的性子……這才兩歲已有十足禍水風範,害得無數跟國師親厚的大老爺們見她第一眼就化身“怪蜀黍”了,不顧一切地先抱在懷裏再說。
小蘿莉自然而然地用小胳膊環住了崔珩的脖子,“二舅。”
喬湞懷抱一鬆,長得白嫩嫩圓滾滾的小兒子滾滾一溜煙兒地跑到崔珩跟前,一把抱住頭回見麵的長輩大腿,“二舅。”
崔琰的風格一向就是越是親人至交,她就不願講究國師夫人的排場和所謂的禮節規矩,幸運的是無論她爹娘還是兄姐,再到喬湞、孩子們、侄子們以及手帕交們……都十分吃她這一套。
起碼被左摟右抱懷裏還揣著一個的崔珩心聲就是:爽死了!
一家人正說著話,就見一支輕騎由遠及近,帶頭那個威風凜凜、滿麵含笑的銀甲將軍不是崔玨又是哪個?
崔琰興奮地揮著手,“大哥!”
崔玨輕巧地翻身下馬,與眾人見禮後,也克製不住先抱住了二妞。
小蘿莉也不嫌棄大舅身上的汗味兒——比起爹爹練過劍的腳丫這實在不算什麼。二妞很快就在大舅的下巴上找到了新天地,她摳摳按按地玩起了舅舅的胡渣……
進了長安城,喬湞一家子先去拜見嶽父嶽母。
能說到做到,帶著女兒外孫外孫女不時回娘家,崔逸與唐夫人看喬湞真是越發順眼。
前兩世的這個時候,崔老爹已然咽氣。
崔琰這輩子嫁了個十分省心還主動幫襯娘家的女婿,大女兒大女婿也沒卷入奪嫡亂局,無論戰事政事還有兒子們分憂,崔老爹不用心力交瘁地謀劃運作,自然身體康健。
這些年,崔家旁支又出了位太子側妃,反倒令崔逸這一支以及與嫡支親厚的族人越發團結,雖然時不時也起些紛爭,但比起前兩世來,實在是天壤之別。
一天下來,喬湞與大寶父子倆也頗感疲憊。
晚上,父子倆在溫泉池子裏一起泡澡時,大寶輕歎道:“裝小孩真累,”看著父親的笑顏,“裝賢惠女婿也不輕鬆吧?”
喬湞眯了眯眼,伸出胳膊,大寶認命地上前替親爹搓起澡來。而一旁的淺水池裏一雙兒女正擺弄著小船小鴨子之類的玩具。至於崔琰則躺在自己的房裏呼呼大睡……
國師一家子在西北真是過起了度假一般的悠閑日子。
閑來無事,喬湞常與二舅哥相約垂釣。一來二去,兩人著實“釣”出了不少感情。
這日,崔珩舉著釣竿,輕聲提醒道:“不再打仗,最近商隊漸多,其中混了兩百來位伊夏刺客,我們用心費力地也隻弄死了四十來個。”
崔珩覺得,當國師的舅舅雖然不比當皇帝的舅舅一般威風八麵,炙手可熱,但同樣安全係數可也高了太多,與此相對應的則是崔家該盡的心意也一點兒都不能少。
喬湞聽了就皺了眉頭:暗部在西北也有不少人手,但論消息靈通如何敵得過地頭蛇崔家?
伊夏刺客組團來大晉,這裏麵又是哪些人家要聯手弄出些事來?要是順便弄死幾個浪費糧食的宗室,沒準兒還得感謝伊夏國主替天行道呢。
崔琰正在兵器製造所裏指導大寶和兩個侄子。
京城的製造所設備不如西北這邊齊全,規模更是沒得比。想要進修,都要在西北待上一陣子。
兩個侄子消息靈通,早就在心裏有了大致的設想,真正親眼見識到西北製造所的實力和底蘊,也不覺得出乎意料。
倒是大寶徹底驚呆了,他知道這一世母親手頭的勢力不小,但沒想到會是這麼地“不小”……
看著兒子那一臉孺慕加崇敬,崔琰十分淡定,抬手一指,“娘的心血,將來你跟你二舅,一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