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她利用趙宇成功達到了目的,讓對方作為自己的掩護,大膽的在眾人麵前收掉了妖獸。在那隻妖獸的身影壓住趙宇之時,趙宇沒有對於死亡的恐懼,更多的是對於自己無能的憤怒。他以前不過就是一個小打雜的,沒什麼能力,連那個小侍女都瞧不起他,可他偏偏走運了,被人告知自己有著趙家的血脈,但這對於他來說更像是一種恥辱。
“不過就是生的好而已。”背地裏人經常會這麼說他。這種標簽從另一層麵上把趙宇的無能放大數十倍在更多人麵前,尤其在他那光環萬丈的哥哥之下。而現在的事實告訴他,他的確隻不過是生的好而已。
逆風刮起的狂風之中,讓人無法看清生於死的複雜,隻不過那間隙之間,飛舞綻放的鮮血狂亂而美麗,那是一種令人心曠神怡的美麗。而這股美來自於某種常見的顏色。
並不是純潔的白色。是呈淡淡地、不經意的。那好像是小女生隨意選擇的白色衣裙,散發著令人著迷的清香。在趙宇不可聞的世界裏,她再一次的就這麼闖進來,然後將他無情的溺死在自己的純白色的海洋裏。此時此刻在所有人的視野裏,那血色的帷幕反而因為那突兀的白編織著異樣的美麗。
在這樣的血色中,有一個如同在水底抬頭看到的滿月一般,放出淡淡白光的圓形。她是一個個不高的女孩,掠起的白影硬生生的擋住了那隻妖獸致命的一擊,輕鬆之極。她迅速飛掠而起,僅僅用一擊把那隻妖獸擊退。
趙宇麵帶淒涼的笑容,他努力著不回頭看,裝作審視手臂之上那道不小的傷口。他就像是一個迷路之人依靠著空氣之中她殘留的一切而回家,可是她的痕跡消失了,隻留下了空氣之中若有若無的香味,他悲切的捏緊了手。跟趙宇相反,唐玉無法隱藏她內心的煩躁和惋惜,她死死的盯緊那道美妙的身影,想要再度揚起手中的印記……可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明智的選擇!”某個男人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唐玉想要挪步後移,卻發現未能踏出一步。唐玉無奈的笑道,“七域學院最弱?真是可笑的謊言!”
她大約16歲,花骨朵完全綻放,唯有稚嫩的臉說明她不是很大,而且看她依舊如同麵條的頭發,她還不懂的打扮,或者是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美比上弦的弓還要危險。她的肌膚是剛出水的青蓮,點點緋紅下是純粹的白,她直接把那頭妖獸打倒在湖裏之時,臉上是冷漠的笑。除去這個女人獨特的氣質,格外顯眼的是黑色短裙下的尤物,柔軟絲綢短裙下,玉般的長腿是犯罪的泥沼;和她身份不符的線條堅硬的白衣,有一種難明的肅殺。
看外表這個女人介乎於禁果,和尋覓食物的野獸之間……也許她兩者兼得。在她毫不知覺的情況下,禁果的香味讓敵人迷醉,然後割下對方的頭。
她回過頭朝著千升溫柔的笑出聲,女孩的美驚破沉。她大概想對對方說:你看我救了一個人。可是當她察覺到趙宇的目光之時,促狹的低下頭,從對方身邊飛速的走過去,回到了自己隊伍身邊。
林時雨鬆了一口氣,她終於在最後一刻趕上,對於救人這事沒有任何的感懷。而她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便已經有了“多救下一人便是好”的概念,準確點來說是夢想:一種很單純的理念,生命之貴重以及幸福美滿,簡單至極且純粹,一種“聖人”似的愚蠢和“孩子”似的頑固。純粹的善良動機支撐她這麼做。
“多救下一人”已經在某個時刻成為了你應該做的事麼,並非價值觀念也非道德準則,沒有任何的動機,就好像是做吃飯前洗手這種事………還真是可悲!林非塵殘忍的評價道。
並未因沒有未能殺死對方而泄氣,林非塵用一種更為深刻的眼神盯著趙宇,從他臉上微微改變的神態下思考著,最終再度收回了狙弓。林時雨再一次的打亂了他的計劃,隻不過這一次她為他鋪墊了一條新的路。
一條足以毀滅道允學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