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說到陶醉等人設下計謀,終於從阿璃口中得知村中孩子失血之症的來龍去脈,眾人商議先借著阿璃探望柳笙之機先救出被困的柳笙和阿璃,之後再去會會那烏鴉精。

這日待阿璃從烏鴉精那裏歸來已近辰時時分,陶醉、素秋和竹伯皆如熱鍋上的螞蟻,經昨夜那麼一折騰,阿璃定是難以按時去到烏鴉精那裏的,也不知那烏鴉精是否會有所察覺,柳笙和小葵的性命是否無憂。見阿璃歸來,三人連忙迎了上去。

“怎麼樣,那烏鴉精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我隻說是柳姨病了,我要照顧柳姨所以耽誤了時辰,他知道柳姨是我和哥哥的親人,便沒有懷疑。”

“那就好。既然如此,我們來商量一下今晚的計劃吧。”竹伯言道,眾人皆點頭同意,竹伯又問到:“醉兒,你既然認識那烏鴉精,先跟我們說說那烏鴉精的事情,知己知彼方能得勝。”

眾人點點頭,於石凳上坐下,陶醉這才將他與西山太子的淵源緩緩道來。

這西山太子本隻是一隻烏鴉,因緣際會之下,習得修仙之術,便於離嶗山縣不遠的西山之上築巢修習,又拜西山的妖王為義父,故而眾妖稱其為西山太子。這西山太子天資聰穎,又得西山妖王相助,不到五百年時光便已能自有幻化人形。後行走於西山周邊各縣,所到之處皆讚其睿智,所行之地無不誇其德高,本也是一瀟灑之妖,奈何也經不得凡世****的曆練。隻某一日,途徑林間之時,卻遇見了彼時還不能隨意化成人形的花姑子,甚覺得這獐子靈巧可愛,竟動了憐惜之意。後悄悄尾隨花姑子去了章家小院才知也是修煉的人家,心中越發歡喜了,第二日便特地拜訪了章叟與章嫗,說明了自己對花姑子一見傾心的因緣。西山太子美名遠播,章叟與章嫗二人自然也是知道他的,忽得其登門拜訪,自是以禮待之,奉為上賓。然花姑子率真的心性,哪裏管那些虛名,隻覺這廝總是盯著自己,眼神中頗有輕佻之意,甚是抵觸不喜,不肯給一點好臉色。俗話說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見花姑子越是這般,那西山太子便越發覺得好,自此常往章家小院來。章叟與章嫗最掛心的不過是女兒的幸福,見西山太子品行兼優便也樂見其成,隻是煩透了花姑子,便設法要趕走這人,永絕後患。花姑子也知章叟與章嫗自是不會幫助自己的,所能依靠的便隻有小葵和陶醉了,而小葵修為不高,生性單純,並不是此時的好搭檔,便隻能指望陶醉了。花姑子去找陶醉,將緣由說與他聽,那時陶醉也是傾心於花姑子之人,雖表麵上未曾說開,心裏也是不喜歡這西山太子的,便欣喜同意了。

那日,西山太子欲往章家小院,卻被陶醉截住了前麵的路。他常來往與章家,自然是知道陶醉的,日子久了也知道陶醉對花姑子的心意,見陶醉堵在前麵,便開門見山的問了句:“你是替花姑娘來的,還是替你自己來的。”

陶醉雖也是聰穎之人,卻在這****之事上長了顆榆木腦袋,被西山太子這一問生生怔住,甚是疑惑。那西山太子見他呆滯便接著道:“你喜歡花姑娘,我也喜歡花姑娘,可花姑娘隻有一個,你說是你的還是我的。”陶醉原以為自己對花姑娘的情意被藏的很好,無人知曉,怎料今日被西山太子說的如此直白,更是無話可接。

西山太子見陶醉一臉尷尬,又知其內斂,便道:“我告訴花姑娘我的心意,她雖不待見我,但知道我心中所想,她雖和你談笑自若,卻隻是視你為兄長,不懂你的情意,我和你,到底誰更聰明些呢?”陶醉這下越發沉默了,連來時的銳氣都消失殆盡了,他雖不喜西山太子,此刻卻也無從反駁。陶醉還未從西山太子剛才話中琢磨出結果來,便聽見西山太子說:“但我不想將來後悔自己沒有說出來,或者說晚了。”當那段故事塵埃落定時,陶醉想起這段對白,心中感慨,真是一語成讖。

那日,西山太子說:“我會用我的方式去打動花姑娘,你我可以公平競爭。”陶醉未做任何表示,也未將花姑子囑咐的話說與西山太子聽。也因為這事,花姑子有好幾天不曾搭理陶醉。那日之後,陶醉雖對西山太子仍有抵觸,但也改觀不少,至少西山太子的直爽性子是他欽佩的。直到後來花姑子傾心安幼輿,那西山太子便離開了嶗山縣,臨行前拜別陶醉,陶醉問為何如此輕易放棄,他道:“花姑娘這次是真的動情了,或許我對她用情不深沒那份自信敵的過花姑娘的情,又或許我不願麵對那殘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