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陶醉將過往緩緩道來,也覺得這西山太子是個性情中人,不至於做出這等十惡不赦之事。

“醉兒,若依你這麼說來,這西山太子應不至於是這等吸食幼童之血之徒才是,你可確定阿璃所說的烏鴉精與你所說的西山太子屬同一人?”

“我未曾見過阿璃所說的烏鴉精,故不能確定作惡的這烏鴉精是否是西山太子,但據我了解,小葵隻認識這一個西山太子。”陶醉答到,轉而問阿璃:“阿璃,你確定小葵認識索取幼童之血的烏鴉精?”

阿璃猛的點頭以示肯定,道:“那日,我將紫晶琉璃瓶交於他,他說有人跟蹤我,我還未反應過來,他便將小葵姐從拐角拽了出來,隻記得當時小葵姐看見他時眼神很驚訝,那烏鴉精也很是驚訝,小葵姐剛喊了聲‘西山太子‘便被他敲暈了,我原是想問他的,他卻告訴我若想保住小葵姐性命就不要多問,便讓我回來了。”

“如此說來,當真是你們認識的那個西山太子?隻是何為幾年光陰竟致變化如此之大?”

“那日分別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他,不知是否是這幾年裏遭遇了什麼變故,讓他心性如此大變,恐隻有等到再見之時問上一二。”

“也罷,這些都是後話,當務之急是如何救出柳笙和阿璃才是。”眾人皆點頭同意,商議著施救之法。

“阿璃,你先與我們說說,之前你每次送血過去的情況。”

“嗯,好。”阿璃衝竹伯點點頭,後緩緩道來:“我每次集滿幼童之血後便直接去了清靈鎮的安宅後門,剛至安宅門口,還未等我敲門,那烏鴉精便來開門了,然後我將裝有幼童之血的紫晶琉璃瓶交於他,他將另一個空的紫晶琉璃瓶給我,便讓我回來了。”

“如此說來,這紫晶琉璃瓶不止一個了?”

“嗯,至少有兩個。”

“阿璃,你每次去,他都是在你剛至安宅門口便來開的門,每次皆是如此?”

“每次都是那個時候,不早也不晚。”

“竟這般準確,也就是說你一靠近,他便能感覺的到?可是妖不是那些道人,可以聞見妖氣,妖隻能見到之時才能看出他的本形,莫不是安宅內有什麼玄機不成。”陶醉問到,眾人皆是百思不得其解,片刻後聽見竹伯道:“阿璃,將那紫晶琉璃瓶拿來看看。”阿璃拿出紫晶琉璃瓶交於竹伯,竹伯細觀琉璃瓶,隻見那瓶子約莫三寸長,形似南海觀世音菩薩的羊脂玉淨瓶,通體透亮,泛著淡紫色的微光,瓶身雕著花紋,竟是花枝扭轉的雙生花。“原來如此,這竟是儷芷瓶。”

“儷芷瓶?這是何物?”阿璃問到。

“你們可曾聽過雙生花?”

“雙生花?莫不是傳說中的兩生花?”素秋言道,見竹伯點頭又接著說:“我曾在父親書房的古書上看過這花的傳說,傳言這是在黑暗裏盛開的潔白花朵,一株雙花,花香魅惑迷人。一株雙豔,競相綻放,卻始終朝著相反的方向開放,它們在一枝梗上互愛,也相互搶奪,爭鬥不止。它們用最深刻的傷害來表達最深刻的愛,直至死亡。花期將盡之時,兩朵花會極力的扭轉花枝,在凋落的那一瞬間終於有了唯一一次相對。”

“這世間竟還有這樣的花。可這與這瓶子又有何淵源呢?”阿璃不解,問竹伯。

竹伯見眾人皆是一臉疑惑,道:“這儷芷瓶是雙生瓶,煉成之日便是兩個可以獨立的瓶子,是用百朵雙生花為引製成的,將那百朵雙生花的兩蒂分開,分別溶進兩個不同的瓶子裏。雙生花一株兩蒂,雖一生不曾相見,但畢竟同根而生,它們命運相同,會相互感知。故而這儷芷瓶也可以相互感知對方。”見眾人漸漸明白,竹伯接著道:“醉兒和素秋丫頭的湘月疏影也是心有靈犀的,但卻需要一方主動告知對方才能知悉,而這儷芷瓶無需任何法術便能得知對方的蹤跡。故而可能阿璃每次靠近時,他便能察覺。”

“若是這樣,那他會不會知道我們的計劃?”

“那倒不至於。傳言儷芷瓶是用來找尋愛人的,通過它隻能知道對方身處何處,至於更詳細的,便需要如湘月疏影那般,主動告知了。”

“那邊好,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阿璃,每逢探望柳笙的日子,你是先探望柳笙,還是先將紫晶琉璃瓶交給西山太子?”素秋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