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紫覺得好笑,什麼時候這些植物都開始修功德了,莫不是自己的感覺出了錯。可是,下一刻,她就現樹枝搖動,藤蘿纏繞,竟然將她與李恪二人圍繞起來,編成一個防護罩,無數的鳥兒在防護罩外鋪蓋地,使勁往這防護罩上撞。
“這——”李恪驚異萬分,回頭看了被護在身後的江承紫,問,“是你?”
江承紫輕笑,得意地:“若這山上有什麼可以與飛禽類相比,那就是這滿山的樹木花草了。”
“沒想到,你不僅僅能感知植物喜怒哀樂,還能與他們溝通。”李恪感歎。
“不過,還是要解決眼前的麻煩。鳥兒憤怒,越多了。”李恪看著那些不惜頭破血流也要撞破這樹枝藤條纏繞而成的防護罩的鳥兒,很是憂心。
“雲歌,與它們。”江承紫朗聲喊。
“是。”雲歌收起平時的吊兒郎當,開始鳴叫。
江承紫凝神細細去聽,隻覺得有些聽得懂,有些聽不懂。
過了一會兒,忽然一聲尖銳的鳥聲出,那些不惜頭破血流的鳥兒都收了陣勢。一隻一身褐色羽毛的老鷹落在了前麵的樹枝上。
雲歌回頭對李恪:“那隻鷹是他們頭身邊的。方才我已與它們了,那些大鳥不是我們引來的,前麵那些人也不是我們的人。”
“前麵有人,大約多少?問它們。”李恪命令。
雲歌便與那老鷹溝通片刻,回答:“前麵有十來人,不像是平時的獵戶,都帶著大狼。那些大鳥就是他們帶來的。”
“大狼?”李恪蹙眉。江承紫也很是疑惑大狼是什麼個東西。
雲歌也不明白,拍拍翅膀:“我也不知。他們是這樣告訴我的。”
“再問,他們頭領,那隻白鳳鳥的情況。”李恪繼續命令。
雲歌這會兒是直接回答,是那群大鳥到處捕食這山林裏的鳥兒,作為領的白鳳鳥就率鳥迎戰,先是激戰殺了對方一隻大鳥。後來一群大鳥就圍攻它了,它現在受了重傷,危在旦夕。而那些大鳥就肆意吃掉鳥類。那些人似乎要活捉那白鳳鳥。
鳳鳥本就是稀罕物,何況是通體雪白的鳳鳥。這些人自是想捉回去。這些人肯定隻是抱著別的目的想要取道迷途山,結果沒想到看到了這迷途山上竟然有這樣稀罕的鳥,就起了貪念。
“帶著海東青和雕,這樣的人絕對是非富即貴。取道人跡罕至的迷途山,怕得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阿念,這事怕我們真的要管了。”江承紫將自己的考量告訴李恪。
李恪也正有此意,便讓那雲歌與鳥兒們溝通片刻。那些鳥兒最終同意,而江承紫也感謝了植物們,藤蘿緩緩移開歸位。
江承紫與李恪並肩站立在樹下,山風猛烈。那隻老鷹長嘯一聲。那些鳥兒紛紛退散開來,仿若方才鋪蓋地而來的鳥兒是兩人的幻覺。
“真是奇怪,那些鳥怎麼朝那邊的山頭集結?”有人在,口音略略拗口,聽聲音不是弘農一帶的口音,亦非蜀中、洛陽或者長安的口音。
不過,這人所言,江承紫還勉強能聽得懂,接下來另一人的話,音很是古怪。江承紫一個字也聽不懂,隻得生硬地將音出來讓李恪聽,問:“這是什麼語?你可知?”
李恪一聽,眉頭緊蹙,變了臉色,低聲道:“突厥。那人,若是拿不下那白鳳鳥,便快離開,莫要節外生枝,誤了大事。”
江承紫心一凜,很疑惑地:“這迷途山也算中原腹地,突厥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且海東青這種猛禽還不是突厥之地所有。這——”
“我亦不明白。不過,不管如何,先去瞧瞧。”李恪。
那一隻老鷹已飛落下來,就停在他們麵前的樹枝上,一雙目銳利地盯著兩人。江承紫掃了它一眼,便讓雲歌藏起來,莫要暴露了主子的身份。
雲歌得了令,一直在與那老鷹談話,用的自然是鳥語。
江承紫與李恪兩人疾馳,往前麵那幾個山頭去。
山中之路,最為奇特。看起來那山頭近在尺咫,但要到達那咫尺之地,卻也有花上一番時辰。
江承紫與李恪約莫疾馳了一刻鍾,才落在一個山頭隱在樹叢裏,往山腰瞧了瞧。草木掩映處,隱約有二十來人在走動,一身的深灰色勁裝,穿的都是皮靴,身上背著弓箭,手中拿著砍刀。
“看來真是突厥人。瞧那在山腰行走的狼狽模樣。”江承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