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中國傳統文化中最值得驕傲的就是古典詩歌,試想如果沒有了唐詩、宋詞、元曲中國文化將褪掉多少光彩。中國文學的亮點也主要在詩歌,古代中國人的優美的感情、人道主義的思想意識、對於自然美的欣賞很多是靠詩歌表現的。可惜古典詩歌畢竟隻是陽春白雪,它影響範圍一般隻是在文人士大夫之中,如果評判中國古代文學對民眾的影響,詩歌是無法與通俗文藝作品相比的。近二十年來,文學研究批判了以前極左思潮的影響,研究者日益關注文學的美學特征,對於文藝作品審美分析成為文學研究的主流;而對文學的社會學研究卻受到一定的忽視,有人甚至認為,這種研究根本不是文學研究。實際上上個世紀初,梁啟超、魯迅在研究通俗小說時,都特別關注它們與中國社會的關係、與國民性的關係。我興趣也在此。人的精力有限,於是,詩歌史的研究隻能停留在筆記階段了。
十多年前,這本筆記就整理出來了,並且有的出版社願意出版,但由於此書卷帙過繁、成本過高和其它一些原因,一直拖到十多年,不能出版。而且拖得越久,人們越懷疑它的市場效益,出版社越不敢問津。我常說就是一位姑娘,十多年過去,也會紅顏減褪,風霜人鬢的。然而,敝帚自珍,我一直沒有放棄希望,畢竟我為它還是花了許多功夫的。直至去年,時來運轉,由於社科院、文學所有關領導和統戰部華夏英才基金會的美意,資助本書一筆出版津貼,使它能夠列入天津古籍出版社的出版計劃。這裏我謹向文學所和華夏英才基金會的負責同誌表示感謝。
本書完稿以來受到許多師友的支持。我的老師廖仲安先生對於古典詩歌有很深的感情,他從小學受到寫作舊體詩的基本訓練,也愛寫舊體詩,也愛讚美別人的佳篇佳句。在詩歌研究方麵他也有很深的造詣,從五十年以來就主持北京師院《中國詩歌史》的寫作,也是由於種種原因隻出版了上冊,多年來我去看他,多是談詩,我對詩歌許多意見是受到廖先生啟發的。這次廖先生又為此書作序,多有推獎,使我汗顏。
這本書的出版一直得到傅璿琮先生和許逸民先生的關注,特別是許逸民先生,直到最近還問到此書的出版情況。天津古籍出版社責任編輯董令生先生、張偉先生對這部書稿也是竭盡全力,在編審過程中注意到很細微的地方。當這部書即將出版時候,請他們接受我的謝意。
本書近一百萬字,大約有三分之二是我妻子管小敏抄錄。十四五年前我們既沒有電腦,也沒有打印機,完全手工操作。這本書稿又是屢改屢抄,費了她許多精力。她特別鼓勵我出這本書,她認為詩有靈性,是最接近上帝的。當我們遠離上帝時,我們更需要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