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卷五 一個小女孩的夢想(1 / 3)

常常與父母在外吃飯,以為父親永遠是帶著錢的人。如今不一樣了,當我伸手接過賬單,忽然覺得自己已經長大。而長大的過程,可以讓我們在歲月中一次次品味,又一次次地感動。

女大不中留

桑德瑞

我女兒出嫁的時候,我總覺得她似乎把母親的恩情也拋掉了一點。當然,她以後會回來看我們,比以往更親熱,因為那時候她已身為人婦,比過去懂事了。但是,做母親的要受不少煎熬才有那麼一天。

並不是在吹牛,我們的女兒從12歲起就漂亮起來了,而且後來魅力與年俱增,18歲時,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終於有一天,有位“小王子”傾慕於我們的女兒,使她受寵若驚。別看她有點天真爛漫,毫不懂事,在家裏像個野孩子似的蓬頭垢麵,一雙髒手,我們簡直拿她沒辦法,但她卻明白,在“小王子”麵前,要整潔美麗。她知道,最重要的是摸清意中人心裏在想什麼。我們做母親的對這一切假裝不知道,最好別去追究。

做母親的仍然眯眯笑,可是做父親的開始皺眉頭了。他不喜歡這一套,一點也不喜歡。但是,女兒已經是大姑娘了,沒有什麼可害怕的。

隨後,有一天——這一天果然到了。她吐露了心事:她愛上了他,他也愛她。

我們一時悲從中來,這種悲傷是從來沒有過的。因為在突然間,一道鴻溝把自己和女兒隔開了。她需要的就是這個人?做母親的看不出他的好處在哪裏。做父親的呢?他雖不滿意,可也無法。我實在無法想象,不久自己就成了一位年輕人的嶽母,這一點我怎麼也想不通,想了一夜也沒想出什麼辦法。他們早晨來了,容光煥發,眼睛顯得特別明亮,反映著愛情的力量。我知道他們準備和我們對抗,如果我們說出一個“不”字,我們的掌上明珠就會掉頭而去,把我們拋入絕望的深淵。

漫漫長夜實在難熬,白晝也空寂得可怕。失去了跟我們形影不離的人——真是一去不複返了。想了些辦法和她接近,都是我們認為很合情合理的。她也照樣地酬答了——表露了舊情,但是隔閡依然存在。她好像是突然地全心沉浸在新的生活,我們根本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女婿嗎?他是個陌生人,我們並不想進一步認識他,因為他“偷”走了我們的女兒。誠然他願意接近我們,可我們還是對他埋怨不已,覺得埋怨總是可以的。

一年後,女兒生了孩子。於是他們來看我們——她、他和那個新添的、大家都疼愛的小寶貝。我們的女兒呢?她那股倔強的神氣已經消失,她變得容貌溫柔,神情恬然,態度和藹。

我們沒有更小的小孩,女兒卻替我們添了一個。丈夫老了,但是有女婿在那裏,和善而殷勤,並送給我們一份最可貴的禮物,把女兒恢複成我們的大孩子。她幸福,而且比從前對我們更親熱。

有個女兒,做母親的接近生命的另一山坡——衰老的下坡,也不用擔心。有了她,也不至於老得太快。

隨後,幾個小乖乖在我們的撫養中漸漸長大,其中有一個就是我們當初有一天認為已經失卻的那個。記得不?

一位母親給女兒的信

帕特裏夏·歇洛克

親愛的瑪嘉:

昨天我們把你童年用過的東西都搬走了。你已經快13歲,而且你也說是應該這樣做的時候了。因此,你的娃娃屋、搖籃、遊戲器具和所有能讓人知道“這是個小女孩的房間”的玩具,全都放進儲藏室了。你要在房間內貼上海報、堆放一些錄音帶,使它看起來像大人的房間。

你是我們的第三個女兒,因此你父親和我對你的宣布一點也不覺得驚愕。唯一令我們再一次感到詫異的是,這來得太快了。你不是才出生不久的嗎?你什麼時候開始不怕黑的?我們最後一次玩捉迷藏是在多久以前?我還記得當時你曾大聲喊道:“準備好了沒有?我來啦!”

而現在,你不管我們準備好了沒有,一說來就來了——你這個說小不小、說大不大的女孩,內心充滿著矛盾,渴望踏出那一向安全而熟悉的環境,進入一個完全新鮮而刺激的世界。

我的瑪嘉啊,我的意思是:在未來幾年你會覺得奇怪,怎麼你父親和我對潮流竟然知道得那麼少。我們所喜歡的,很可能你會覺得討厭;當我們跟你的朋友閑談時,很可能你會感到尷尬;當我們說“不許”做某件事時,很可能你會立刻告訴我們,所有其他的青少年都獲準做這件事。

結果,有時你會認為我們是全世界最愚蠢、最小氣、最不公平的父母。我猜想這並不要緊,因為我們那麼愛你,即使你有時不喜歡我們,我們也不介意。有時,當你父親和我感到特別厭煩時,我們可能很想說:“那你就去做吧,你喜歡怎樣就怎樣吧。”不過,一想到那些得不到父母關心的孩子會變成怎樣,我們就會不寒而栗,把到了嘴邊的話硬吞回去。我們都是思想守舊的人,相信生命是上天賞賜而需加以培育的禮物,而培育子女正是父母的天職。

有時,父母的職責之所以覺得那麼重,是因為我們知道成長之路是無人可以陪伴的,我們無法牽著你的手把你從這裏安全地帶到那裏,這條路必須你自己隻身去走。我們能夠真正向你許諾的,隻是對你提供堅定不移的支持——即使在你希望我們走開的時候。我們會給你指引,把我們的經驗告訴你,向你提供意見,但你聽取和接受與否,就要由你自己決定了。作出選擇是你自己的責任。有時候,人是很難不想快一點成長的。瑪嘉,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你這個年老的媽媽還記得她當年的心情。踏入13歲,就是得到了一個即將實現的承諾。前麵淨是等待實現的夢想和將要認識的新朋友,而獨立的生活就在咫尺之外向你招手。你要記著,雖然你很希望這一切都在一夜之間發生,但這是不可能的。

就在不久前,在你希望我全神貫注地聽你說話而又感覺到我心不在焉的時候,你會用手捧著我的臉提醒我說:“媽媽,用你的眼睛聽我說話,用你的心來看我呀!”

你教會我們的東西實在太多了。你一向都是夢想家、詩人和尋找雨後彩虹的人。

瑪嘉,謝謝你給我們的生命帶來了快樂和美好。願你永遠用心而不單是用眼去看人生。

愛你的媽媽

子為吾師

巴奈·庫亨

有一個故事,說的是一個小男孩,他父親送給他一頭小牛犢,要求他精心飼養,給它擦身,每天還得把它舉起一次。小牛犢伴著小男孩一天天長大了,男孩每天都能舉起比昨天重一磅的牛犢。在他15歲時,竟能高高地舉起一頭壯實的公牛。

在我的生活中也有類似的體驗——兒子在潛移默化中提高了自我。其實您的孩子也一樣,隻是不知您感受到了沒有。

我的兒子伊萬5歲以來,一直是我的網球夥伴。一次度假,我和10歲的伊萬打網球時,球場上有一群網球俱樂部的小孩也在打網球。我正要去撿落在地上的球,那群小孩的教練走近我說:“您的兒子網球打得棒極了!”

我知道,這個人不僅僅隻是恭維一下伊萬,而是想吸收他為俱樂部的成員。我搖搖頭,說:“我們隻是在這兒度假!”

“真遺憾!”他說道。

在回親戚家的路上,我告訴兒子,那個教練表揚了他。我很想知道,教練到底覺得伊萬哪點打得好。

幾年來,伊萬把他在學校打網球時取得的好成績都一一彙報給我,他每戰勝一個對手,都興致勃勃地描述給我聽。對於這些,我每次都是這隻耳朵進,那隻耳朵出,因為對於這些,我根本沒發現他有值得一提的進展。當然了,他現在出球更有力,失誤也越來越少。但是,像他這樣連連敗在父親手下,又怎麼能說他有很大的進步呢?

我認為,和別人比賽,不發揮出自己的最好水平,是不尊敬對方。所以,和5歲的小伊萬打球時,我雖然不會把球直接扣死在他腳前,但也不輕易讓他贏球,他應該想的是怎樣打好每一個球,而不是輸贏。至今,他還不是我的對手。

那次度假後,一位老朋友邀我和他賽一場,他過去總是打贏我,我問他是否還在練球。“嗯,天天練。”他答道。

把我這位老朋友打得一敗塗地,這還是僅有的一次。雖說我手下留了情,但比賽的結果仍令我倆感到吃驚。

開車回家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這是因為伊萬的緣故,我和他共同提高了水平。

就像那故事中的男孩一樣,能舉起一天天壯實起來的牛犢。伊萬的水平在每場比賽中提高,我也隨著不斷地提高了。

伊萬迫使我提高網球的水平,他教給我猛烈地進攻,頑強地抵抗,這天長日久的積累,讓我無法察覺。

你和你的孩子肯定也是這樣。在許多方麵,孩子們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促使你不斷進步。在你奮鬥的過程中,在你的情感世界裏,他們都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他們教會你什麼時候應該讓步,什麼時候又必須堅持。

通過和兒子打網球,我體會到這點。其他事情也是如此。培養教育孩子的時候,無形中使得你的興趣麵不斷地擴展,洞察力不斷地敏銳、豐富,更新了你的知識,使你成為一名優秀的球手,一名合格的家長,一個不斷完善的人。

女兒十八你該說些啥

騰建群

女兒18歲了,不久她將打點行裝前往大城市或進入大學校園,這確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你不得不承認自己開始對她不了解了,她也開始不了解你了,但是有些事卻要你來說給她聽:

你不可能知道世上全部的事情,做事要有選擇。假如你想進行信仰辯論,那你就要先學習一下哲學;

學習另一種語言,這樣可以了解政治和欣賞音樂。不要光問怎樣發現正確的道路;

學會記錄,能夠看到夕陽要比看到黑夜好;

不要吝惜自己的精力和東西,以免在別人眼裏成為小氣鬼;

結交新朋友,但不要忘記那些與你趣味相同的老朋友;擺脫一個可惡的人並不意味著粗魯,不要怕叫警察,必要時可以動拳腳;憤怒有時要比視而不見好;

給無家可歸者一點錢,這要比慈善金更令人高興;

成人有時是裝模作樣,他們想要表現的是自己懂得的比實際上懂得的多;

某人比你老,但並不意味著他比你聰明;

不管你掙多少錢或者他們給你什麼樣的頭銜,工作的幸福就好像一個人滿足於一杯咖啡;

發現你的小天地,大海、林中小溪、窗前陽光都比治療便宜;

每季度買一件稱心的衣服是一個好主意,但記住為了買一雙紫色的皮鞋可能要花掉你一天的時間;

如果沒有時間進行大掃除,那就在你桌子上放一束鮮花;

別靠近你想要改變的男人或想要改變你的男人;

如果有人告訴你,這是你得到一本百科全書或結婚的最後一次機會,告訴他們你會自己來選擇;如果這是惟一乘坐氣球的機會,那你就接受這個邀請。

記住每一個人都有難為情的時候,如當眾講話或坐在長椅上等朋友;

對唱片俱樂部和其他誘惑說聲“不”。

該我付賬了

裏查德·科恩

幾年前,我和父母妻兒在一家餐館共進晚餐,這是把菜名隨便寫在黑板上的那一類餐館。美餐一頓以後,服務員把賬單送到了桌子上,可接下來的情形是:我父親無動於衷,並未像以往一樣掏錢付賬。

席間談話在繼續。我心裏漸漸明白,我已經被指望為支付賬單的人啦!常常與父母在餐館裏聚餐,老是以為父親永遠是帶著錢的人。如今可不一樣,我伸手拿過賬單,忽然覺得自己已成大人了。

有些人用數年的生活來作為他們為人一世的區間界石,而我的生命之長繩卻是被一些瑣事給打上一個個小結——諸如此類,都是各自不同的成年典禮。想當年,我還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13歲的孩子,就已經怯生生地跨進了一家店鋪之門,到那裏去工作,有人稱我“先生”,連呼幾遍,直瞪瞪地看我。這初涉人世竟如同猛然一拳砸懵了我:什麼?一轉眼我就成了先生麼?

小時候,那些警察在我的眼光裏似乎總是又高又大,甚至成了龐然大物,當然,他們比我年長。忽然有一天,他們不高、不大、也不年長了。事實上,他們中的有些人還是孩子——盡管孩子期轉瞬即逝。忽然有一天,我發現我觀賽的那些足球隊員都比我年齡小,他們隻不過是些大孩子而已。我曾經幻想過有一天會成為一名足球健將,可腳上的功夫還沒到家,年齡已經倏忽而去。

我從未想到我會像父親一樣在電視機前酣然入睡,可如今,在電視機前我睡得最香。我從未想到我會到了海灘而不下水遊泳,可如今,我把整個8月都消遣在海濱而沒有下過一次海。我從未想到我會去欣賞什麼歌劇,可如今,劇本情節的悲愴哀婉,演員的聲調與管弦樂的效果竟深深地打動了我的惻隱之心。我從未想過我會守在家裏打發睡覺前的晚上光景,可如今,我發現自己竟常常會拒絕出席各式各樣的晚會。過去我總覺得那些養鳥的人孤僻古怪,不可理解,可今年夏天,我發現自己也在照看一群鳥兒,而且說不定還會寫一本關於養鳥的書哩!我一直深感愧悔的是,我從未在感情上有過親近遠離人世的祖先們的願望,也沒有想到會像父親一樣與自己的兒子發生種種爭論,可這些初衷都已經被我一一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