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窈窕的女子款款走了進來,她的笑顏好似春末的那束嬌弱幽怨的花兒,溫婉端莊的同時,也是難掩的讓人心碎的柔弱。楚韶涵的目光自她進來時,便流露出陣陣出奇的柔和。
“我不是叫你在家養身子嗎,怎的跑出來了?”責備的語氣卻在這個飽經沙場的男兒薄唇下透出了柔和。
婉言月低下了頭,委屈的咬了咬下唇,有些淒然的說道:“妾知錯,但長相思的苦太難熬。所以就……”
楚少涵憐惜的將她摟入懷中,看著的楚青眼中似乎閃過一掠什麼,複風輕雲淡。
“郎君,不知昨晚你可有什麼傷處?”婉言月忽想起了什麼,急急問道。
道是沙場無情,她不想看到他受一絲的傷。
想當初聽聞他昨夜子時獨身一人私自夜探敵營時,她差點當場就昏了過去。
聽她這麼一問,楚少涵腦中反浮現出昨晚另一張倔強的臉,一雙倔強的眸。他沉思的同時,卻忘記回答婉言月的擔憂,也忘記克製自己的情緒,嘴角蕩出一縷若有似無的笑。
婉言月見了也沒說什麼,好似沒發生一般低下了頭,讓青絲恰到好處的遮住了她微怨的雙眼。
她的郎君開始變了,若是放在以往,他從不會這樣對她,更不會把持不住自己的心情變幻。希望隻是混亂的戰事在困擾著他,才讓他如此分神。
楚青環握著杯沿,輕輕抿了口茶。
……
“副將,你找我?”一個爽朗的聲音自軍帳後響起,一個清瘦的身影赫然出現在了門口。
李躍此時正拿著一本藍色的兵書在看,見了來人,微微愣了愣。但好歹是很快平靜了下來,開門見山道:“不錯,聽說你昨夜昏倒在樹林裏,不知是什麼緣故。前些陣子入城時,你也遲了許久才反伍,你都給我說一說是怎麼回事。”語氣漸漸有些淩厲之勢。在軍中,他不想看見任何一個可疑的存在。
白荷自知瞞不過,且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便直截了當的說:“副將,昨夜實屬有人擅闖敵營,屬下不敵,才被整倒的。而入城那會兒,則是因為一對母子差點被車撞我才救人的。”她忽的一笑,宛若和訊的春風,“您不知道,那個母親有多勇敢,讓我想到了我的母親。”
她的容顏不是傾國傾城,但她的笑卻是清新柔媚。即使是庸俗的麵具,也變得有些陰柔難辨。不知為何,李躍看著臉居然紅了一瞬。他暗惱著今日是否書看多了,自己的思緒才如此混亂了。
“若是這樣也好,”他故作淡定的轉過了身,“但是,夜半不歸、私自離隊,終究是你的不對。自己去刑部領二十大棍。”
“哦……啊不對。是!將軍。在下先行告辭!”差點出錯的白荷直直行了個軍禮,暗想應當沒錯吧。突如其來的大聲讓李躍猛地一驚,隻揮了揮手。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軍帳的放下,他捧著兵書卻是再也看不進去半個字,他皺了皺那對濃眉。
出來的白荷則一臉沉思,思量著用哪種藥才可以將痛感壓到最低。忽又想起,當初怕青越懷疑,自己的藥都放在了原來的營中,如今是用不到半分了。她粗略的估計二十大板的輕重,然後……扶上了額頭。
呃,貌似,有些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