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這案子,暫時還不能結(3 / 3)

“孩子的母親呢?”梅長歌遊目四周,發現在場的人中,似乎並沒有尤氏,故而有此一問。

“當場哭暈過去了,到現在還沒醒呢。”姚木頗有些同情的說道,“好像尤氏挺後悔的,覺得如果不是自己提議要沿路尋找,而是先把家裏翻個底朝天,劉義或許還能有救。”

“大致的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梅長歌眼珠轉動了一下,偏了偏頭問他。

“昨天夜裏。”姚木歎息道,“其實和尤氏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到家的時候,劉義已經死的透透的了。”

梅長歌陰森森的笑了笑,說道,“這麼大一個活人掉井裏了,劉淳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應該是沒有的。”姚木突然意識到,原來梅長歌是在懷疑劉淳就是殺害劉義的真凶,“劉淳說是喝了一點酒,其實是喝得伶仃大醉。哦,對了,你可能沒有聞到,我們剛進來的時候,那味道簡直了。我猜就是有人進來,把劉淳給割了喉,他大概也是不知道的。”

“關於死者死亡時間的推斷,你們有沒有告訴劉義的父母?”梅長歌異常冷靜的說道。

“當然告訴了。”姚木一臉認真的說道,“你這是在懷疑我們,我們京兆尹府,怎麼可能會做這樣有失水準的事情?”

“那就更加不對了。”梅長歌喃喃自語道,“這案子,暫時還不能結。”

從事故責任嚴重程度來看,一夜未歸的尤氏,在整件事中的責任,明顯要比一直呆在家中,負責照料劉義,卻因為喝得伶仃大醉,致使劉義不幸失足墜井,而尚不自知的劉淳,要小的多。

可她卻由於愧疚,覺得自己沒有照料好,其實已經年滿十二歲,在大秦,具有完全行為能力的兒子,以至於悲痛欲絕,至今仍昏迷不醒。

而劉淳這個人呢,他又是什麼樣子的呢?

劉淳由始至終,他的眼神都是遊離的,有害怕,有驚慌,就是沒有半點愧疚和傷心。更加值得懷疑的是,劉淳在聽到姚木宣布,馬上就可以結案的時候,他甚至還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行為如此詭異,要說心裏沒鬼,那梅長歌隻能很遺憾的表示,她的眼睛,或許是瞎了吧。

既然梅長歌的眼睛沒瞎,那麼有問題的,便隻能是劉淳了。

“為何不能?”劉淳聞聽此言,立刻抬起頭來,佯裝擦去眼角淚痕,哭喊道,“我兒英年早逝,死得可憐,自然是要早早入土為安的。”

“我要重新驗屍。”梅長歌斬釘截鐵的說道,“過來個人,給我搭把手。”

劉淳見狀,還想再說什麼,但見姚木垂手站立一旁,並不阻攔,便知梅長歌此人,絕非善茬,於是隻能哭喪著臉,任由仵作將劉義的屍體,從他的懷中搶出,重新放到那張素白的麻布上,再次接受查驗。

那仵作曾給葉缺打過下手,知道梅長歌行事作風頗為強硬,隻得率先解釋道,“屍體頭目有被磚石磕擦痕,指甲、毛發中有沙泥,肚子脹。使屍體側覆臥,口內有水流出。”

“落水時,手微曲,眼微開,肚皮微脹。兩腳底皺白不脹,發髻緊,頭與發際、手腳爪縫、鞋內各有泥沙,口鼻內有水沫及有些小淡色血汙,這是生前溺水的驗證。”

“因為溺水的人,未死前,必須爭命,由於呼吸關係,便要吸水入肚,所以死者雙手拳曲,口鼻有水沫流出,肚子裏有水脹。”

聽到“生前溺水”四字,劉淳臉上驚恐愈盛,幾乎快要遮掩不住,想必這就是此案關鍵所在了。